畢竟女孩兒嫁出去就如潑出去的水,娘家母親是她的依靠,誰會平白無故的殺了自家母親。
加上當初海姨娘死後,是嚴淑玉先嚷嚷著要報官告這個告那個,他們雖然發現這案子裏疑點很多,可是並沒有往嚴淑玉就是凶手這方麵想。
嚴清歌的那封信件寫的很簡單,但將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而且舉證人是素心,嚴淑玉的貼身丫鬟,非常有說服力。
這些捕頭們傳閱著這封信,不多時臉上都浮現出震驚之色。
“這素心現在在嚴家大小姐處,我們現在就去海家,將那彩鈴一家人提走對口供。”一名年紀不大,但是閱曆豐富,心思細密的捕頭立刻拍板決定。
他們若想知道素心說的話是真是假,彩鈴一家人非常重要。他們首先要審問一番,看素心是否真的和她說的那樣,被彩鈴家救過。
下午時分,審過彩鈴一家人,房中的捕頭們心裏清楚,那個素心說的話,八成是真的。
這嚴家庶女,可真是夠狠的,不但將自己母親懷了七月的四胞胎生生打下,還下了藥物令其瘋癲,一看其快要好轉,更是下手將她殺死。
可惜,最後一步時,她為了追求更大利益,將家中裏另一個可能知道內情的姨娘彩鳳除去,而選擇了報官,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令所有真相都被兜出來。
他們從彩鈴家中得知的消息,不僅僅包括彩鈴家的確和素心有舊,還包括嚴淑玉跟著歐陽少冥學醫多時的消息。
歐陽少冥是在刑部有備案的,對這個變態神醫,刑部的人很不喜歡。先前還有幾個仵作和歐陽少冥交好,可自從出了歐陽少冥想要活剖人體的事情後,便沒人敢和他來往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名捕頭搖頭晃腦道。跟著歐陽少冥學東西的人,能是什麼好人,怪不得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下的去手。
“炎小王爺,我們這就去嚴家抓人麼?”一名捕頭殷切的對炎修羽說道。
“不,我先去一趟太子府。”炎修羽想了想,回道。
嚴淑玉雖然沒進太子府門兒,可也算是太子的人。他如果貿貿然將嚴淑玉抓進去,打的是太子的臉,到時候鬧起來,吃虧還是炎王府。
這些年炎修羽閱曆漸多,對這些事情也慢慢的有門道了。
嚴淑玉並不知道她所做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第二天一早,她囑咐一個婆子,道:“去喊素心回來。”
那婆子過一會兒回來,道:“青星苑附近老奴找遍了,沒見到素心姑娘。”
嚴淑玉一愣,素心還能上哪兒去。
她昨晚上支使素心出去,一半兒是為了叫素心打探青星苑裏的消息,一半兒卻是看到了素心鼻子邊上殘餘的一絲棉絮。
旁人背著她在鼻子裏塞棉花,她倒是能稍稍容忍,可素心是她的貼身丫鬟,也敢這麼做,簡直是在找死。
馬上要中秋,夜裏有多冷,嚴淑玉很清楚。既然素心不愛聞明心齋的味道,她就成全她,叫她在外麵不眠不休凍一晚上,叫她好好的嚐嚐教訓,看她還敢不敢膽大妄為。
隻是她沒有沒想到,一晚上功夫,素心就不見了。
“去找找!”嚴淑玉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頭,急忙吩咐了好幾個丫鬟婆子,滿嚴家的找起了素心。
找了兩圈,全都無功而返。
有名婆子小心翼翼對嚴淑玉道:“二小姐,有沒有可能素心跑了?”
“她能往哪兒跑?”嚴淑玉冷笑幾聲:“她身契在我手中,一個奴婢,沒有路引戶籍。跑?跑不出京城就得被抓回來。”
那婆子打個冷戰,不敢吭聲。嚴淑玉思忱一下,想到了一個最壞的可能,道:“去青星苑問問,看那刁奴在不在青星苑。”
那婆子一陣兒的無奈,隻好乖乖去照辦了。
到了青星苑門前,那婆子老遠聽見一陣脆生生的丫鬟們笑聲,探頭一看,見是幾個丫鬟正在嬉戲玩耍。
自從上回炎修羽送了狗來,看嚴清歌很喜歡那幾隻小狗,便一發不可收拾,送了各種活物來。因青星苑有湖,水鳥送的尤其多。特別是其中的幾隻大白鶴和彩色水鳥,點綴的青星苑越發美麗。
不過,那些狗大部分都是炎王府豢養的獵犬,天生就有捕捉獵物的本性,除了那兩隻人高的大白鶴不敢惹外,剩下的水鳥每日裏都要被它們下水撲上好幾回,每每鬧得雞飛狗跳。
那幾個丫鬟,便正圍著水麵看好戲呢。
正在婆子也忍不住探頭跟著看時,門口尋霜伶俐的跑過來,上下打量著這婆子,道:“你是明心齋的王婆子?你來我們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