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芊芊撇了撇嘴,趁著人不在,偷偷對昭親王妃附耳道:“娘,海氏藥房那裏,你千萬不要攙和。我聽小道消息說,侯晶晶自打入了冬月,哭了好幾次,靜王府要出事兒了。”
“什麼?”昭親王妃不敢置信的坐直了身子。
她在宮外麵還沒有接到一絲風聲,宮裏麵怎麼就有消息流傳了呢。
“太後的身子不好了。”元芊芊悄聲道:“皇上的意思,是叫太醫讓藥吊著,熬過正月十五,再做打算。這消息也就我知道,娘你不要亂說。”
一聽是太後要不好了,昭親王妃心頭一跳,雖說候妃生了兩個皇子,但其實最深切維持皇家和靜王府關係的,還是太後。如果太後沒了,皇上對靜王府動手,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這消息皇上瞞的好緊,別說是她,就是靜王府現在可能都沒有得到消息。也隻有在深宮裏的這些女人們能有些信兒,怪不得那個侯晶晶要哭呢。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靜王府一走,身為侯姓女的她,本就不怎麼得太子寵愛,以後在儲秀宮的地位更是要一落千丈。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一名宮女重重的腳步聲在外麵響起,她隔著珠簾大聲道:“娘娘,嚴氏求見!”
“她來幹什麼!”元芊芊不悅道:“我在和我娘說話,讓她滾。
不一會兒,簾子外的腳步聲又遠去了。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嚴家庶女?”昭親王妃道。
“是啊,我看太子哥不喜歡她,就是因為她不懂規矩。沒見我在和娘您說話麼,她插什麼杠子。等靜王府一倒,海氏藥房也要完蛋,看她還高興不高興了。”元芊芊得意的笑了起來。
等昭親王妃走了,元芊芊才冷著臉,叫來了嚴淑玉。嚴淑玉進門後,乖巧的跪地給元芊芊請安。
元芊芊也不叫她起來,冷哼一聲,道:“嚴氏,你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方才本側妃在跟我娘說話麼。”
“娘娘,婢妾知道。婢妾給昭親王妃做了件小禮物,想要奉上,所以才打攪了娘娘。”說著,嚴淑玉遞給旁邊的宮女一隻繡花的袋子,那宮女打開一看,見裏麵是一隻繡的精致的抹額。
“誰稀罕你的東西,滾吧。”元芊芊知道嚴淑玉隻是想借機結識昭親王妃而已,立刻趕人。
嚴淑玉毫不生氣,磕了兩個頭就出去了。
豈料嚴淑玉剛出門,元芊芊臉色就一變,道:“不好,這會兒正是太子哥該回來的時候,這賤人,明知道我不會見她,故意說要求見我母親,就是因為算準我會事後喊她問什麼事兒。她八成會碰到太子哥。”
她剛喃喃自語完畢,就聽到外麵嚴淑玉用溫斂嬌柔的聲音道:“婢妾嚴氏,拜見太子殿下。”
元芊芊氣的猛地一拍椅子,大聲道:“賤人!賤人!”罵完後,她肚子忽然一痛,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
那兩個宮女一直注意著元芊芊,看她痛苦的用手捂著肚子,而且算算日子,離她生產也不近了,立刻大聲道:“娘娘發動了!”
屋外的太子正盯著嚴淑玉那張臉看。
嚴淑玉的臉,和嚴清歌基本沒什麼相似的地方。嚴清歌的美,是一種清麗脫俗的美,眉目宛如月宮仙子下凡,體瘦而輕盈。嚴淑玉則是鵝臉蛋,偏於嫵媚,身子雖然還沒發育完全,可也能看出以後是肉彈類型的。在她的身上,太子找不到任何嚴清歌的影子。
太子剛叫了嚴淑玉起,嚴淑玉一個趔趄,沒有站穩,撲到太子的身上,一股極淡的好聞梅花香味縈繞在太子的鼻端。
屋內一個宮女掀簾子奔出來,對著太子跪下來磕頭:“太子殿下,娘娘發動了!”
太子一把推開嚴淑玉,道:“穩婆呢?太醫呢?產房我一個月前就叫人布置,現在可好了?”
看著太子為了元芊芊著急的樣子,嚴淑玉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
她剛進宮的時候,臉上的兩道疤痕還沒有好,她以為是太子嫌棄她難看,才不肯和她過夜。
豈料,這半年過去了,她終於用秘方將臉上的疤痕消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程度,又多處經營,知道太子喜歡梅花,製出梅花香味的媚藥用在身上,找準實際接近太子。她確信太子絕對會中招,豈料,元芊芊竟然會在這時候發動。
這難道真的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