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炎王府的草廬後,嚴清歌大鬆口氣。
沒了外人,炎修羽像個小孩兒一樣發起了脾氣,拉著嚴清歌的衣袖,晃了又晃:“清歌妹妹,若不是我恰好出來,是不是你就要單獨和太子見麵了。”
嚴清歌知道炎修羽吃味兒,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叫你將曹酣公子帶來這兒,你帶了麼?”
炎修羽一張俊臉幾乎皺起來:“清歌妹妹,我和你說話呢,你怎麼還惦記著曹酣!”
”笨蛋!”嚴清歌忍不住笑起來,點了點炎修羽的額頭:“上回你說,嫌棄平時帶的荷包不夠大,裝不了什麼東西,我幫你繡了這個。”
嚴清歌從袖口裏掏出一隻精巧的抽繩荷包,遞給炎修羽。
這荷包不小,不但能放下貼身的各種小玩意兒和零錢,甚至能放進去一枚不大的折扇。荷包頭上,用粗粗的線打出簡單的結,用淡紫色的玉環束著,剛好可以拴到腰帶上。
荷包用的是厚密的深紫色綢緞,上麵用各種顏色深淺不一的精致紫色,繡出了漂亮的花紋,遠看是一頭神駿的鹿騰躍半空,近看,卻是一朵朵不同的花朵。
“好……好漂亮!”炎修羽被吸引了注意力,咋舌道。
炎王府的繡娘們,已經是整個大周手藝頂尖的了,可是卻沒見哪個能夠有這樣的本事,繡出如此漂亮的繡品。
炎修羽打小就經常從嚴清歌那兒拿到各種漂亮的繡品,小到帕子,大到劍袋,書袋,書簽、小荷包等等物品,但這麼震撼眼球的,還是頭一次看到。
“做這個一定很費功夫,清歌妹妹,你別累到了。”炎修羽盡管心裏還是有些吃味兒,可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擔心嚴清歌是否累到了。
如意在旁笑著插嘴:“看看,大小姐,連姑爺都讓你別累到了呢!大小姐的嫁妝還沒繡完呢,為了給姑爺繡這個荷包,可是廢了不少功夫。”
聽如意說完,炎修羽最後的那點氣性也消了。
太子算什麼,即便他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要接近清歌妹妹,還不是沒有一件清歌妹妹親手繡的繡品麼。
再瞧瞧他,用的手帕,還有頭上的發帶,家裏的書袋,裝劍的劍袋,哪一樣不是清歌妹妹給他做的。更是因為他曾經的一句無心抱怨,給他做這麼漂亮精致的荷包。
清歌妹妹心裏有誰,不言而喻。
見炎修羽消了氣,嚴清歌頓時放下心來。
炎修羽的性格耿直,有什麼說什麼,是個至真至純的人,他現在不生氣了,那就是真的不生氣了,以後也不會因為這個跟她算舊賬,這一點,嚴清歌特別喜歡。
他們才說完話,炎王府的草廬裏,就進了一個人。
此人個頭不算很高,容貌也不算特別俊秀風流,但身上的氣度非常好,更兼有一股沉穩剛毅的氣質,盡管年輕,卻讓人一見之下,就覺得非常可靠。
“見過曹公子。”
別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如意一張臉就紅了,對著曹酣行禮。
曹酣乍一看到變化這麼大的如意,猛地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若不是這女孩兒和如意長的一模一樣,他根本就想不到這是如意。
“如意姑娘,真的是你?”曹酣有些不敢置信的多嘴問了一句。
如意臉上更紅了,若不是眼角瞥見嚴清歌對她鼓勵的點點頭,她都要揪衣角了。
“曹公子,當然是如意。”如意臉上紅撲撲的,落落大方的回答道。
“好啦好啦,你們許久不見,想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不如出去說個痛快。”嚴清歌笑起來。
曹酣也是激動的不得了。
沒想到有時間沒見,如意竟然從之前那個略微有些膽小,但是卻很堅強可愛的俏丫鬟,成了這樣個渾身氣度絲毫不亞於京中貴女的女子。
他家中因為他執意要迎娶嚴家大小姐身邊丫鬟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京裏麵好事兒的人多,盡管他剛開始和家裏人說過,如意是嚴清歌的義妹,但還是有人扒出來如意隻是嚴清歌丫鬟的身份。
曹家是個大家族,別人因為這件事,對他的冷嘲熱諷,鋪天蓋地。雖然因為他年紀大了,上麵又有哥哥,父母倒是慢慢的鬆口了,可是對旁人的閑言碎語,他還是略微有些在意的。
一看到如意這樣的派頭,曹酣頓時就有了打算。
今天來洞山賞菊花的,就有曹酣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和碎嘴程度完全不遜於女人的各個分房的曹家男人們。
別說曹家人本就不以容貌見長,那些嘲笑過如意的女孩兒們,沒有一個比如意長得好看的。便是那些曹家男人們,娶的妻子,乃至從外麵納的美妾,又有哪個能比過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