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獻身(2 / 2)

“哪裏怪了!清歌妹妹,你聽著就是。”

嚴清歌被他一拉,叫她對著那聽書的,並沒有跟之前一樣膩著和她說話,頓時心裏怪怪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聽書上,隱約有些生氣。

她氣了有那麼一小會兒,才被自己這小兒女的情態給驚住了。

她剛才竟是因為炎修羽一時的冷落,而在生炎修羽的悶氣?這樣的發現,讓嚴清歌心裏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畢竟,她可是重活一輩子的人,不是那種少女了。一時間,嚴清歌竟然自己被臊的臉色紅起來。

收拾了一番心思,她才開始跟滿臉掛著隱秘壞笑的炎修羽一起,聽起那台上的說書先生在講什麼。

此時,台上那說書先生,已經說了有一小段了。

這會兒,他已經講到了深夜裏,小尼姑敲開庵裏大貴人的門,羞答答的進去送茶一段兒。

嚴清歌一聽,登時覺得不對勁兒,這小尼姑和大貴人是怎麼回事?怎麼聽著,那麼的不對味兒呢。

接下裏,就是那小尼姑投懷送抱,連茶帶人滾到大貴人懷裏。外麵的侍衛聽見裏麵嘰嘰咕咕,咕咕唧唧,一個個心猿意馬,身子燥熱,恨不得回家摟住自己婆娘大被同眠。

說的香豔又活靈活現的段子,若是別的時候,炎修羽叫嚴清歌來聽,嚴清歌肯定以為炎修羽是別有用心,來調戲她的,可是這會兒,她卻越聽越是沉重。

唯有旁邊還有些不明就裏的如意,一張臉紅的已經快成柿子了。

就在台上說書先生的嘴裏,那小尼姑得了大貴人的賞賜,拿到手一串佛珠,寫下一首感人至深的情詩相贈大貴人,讓他不要忘了她時,嚴清歌已經可以酌定,那說書先生說的小尼姑,就是嚴淑玉。而那個大貴人,絕對就是皇上。

嚴清歌的表情都要裂開了。

她和炎修羽互視一眼,在炎修羽的眼裏看到了一種得意的“快來誇我啊”的意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台上,那說書的唾液橫飛,又說起了大貴人對小尼姑戀戀不忘,再次來到尼姑庵,一種侍衛們又在聽牆根。如意終於呆不住,紅著臉道:“大小姐,我再去討一壺茶。”飛也似的出去了。

這時候的故事,跟嚴淑玉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但之前的那段,即便那說書的添油加醋,八分假,可也必定有兩份是真。也就是說,嚴淑玉她,哪怕沒有真的獻身給皇帝,做的事兒,也差不遠了。

“這……這書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人說的。”嚴清歌想了想,問道。

“是昨晚上這說書的新說的,恰好被我聽見了。我給他打點了銀子,他說,是聽一位禁軍侍衛的貼身小廝傳出來的,雖然有些東西肯定不真,但也夠危言聳聽了。”炎修羽道。

“這哪裏是危言聳聽。”嚴清歌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種事,細細想起來,還真是嚴淑玉能夠做出來的。要真論地位,太子哪有現在還體富力強的皇帝般高高在上。

既然嚴淑玉一直得不到太子,不顧廉恥和身份,對皇帝投懷送抱,絕對是她做得出來的事兒。

而且因為有了皇帝女人的身份,即便太子再羞憤難當,也沒辦法對她下手了。

從侍妾變成小媽,嚴淑玉這一手,做的太絕了。

至於之前出現在紅蓮寺裏的那串佛珠,也一定是嚴淑玉的手筆了,唯有那樣,才能將皇帝引到水月庵中。

再聯想之前她聽到的街頭出現很多女尼施粥的事兒,嚴清歌哪怕一貫看不起嚴淑玉,也不由的對她的心機拍案叫絕。水月庵裏的女尼被施粥綁死在京中,即便皇帝和皇後從紅蓮寺移駕水月庵進香,有人匆匆回去,也不如嚴淑玉伺候的好,一來二去,可不是就會發生點什麼嗎?

這樣一環扣一環,真真是叫嚴清歌佩服。

“每年年底時,水太妃都會去水月庵進香。”嚴清歌想起了在宮中知道的一件事,忽然說道:“水太妃年年進香那天,是先皇的生辰,陛下和皇後娘娘也會陪著水太妃去。”

炎修羽一拍大腿,猛地站起來:“你是說,這件事隻是她臨時起意做的,她真正等的,是水太妃進香那次機會?”

嚴清歌對炎修羽點點頭,照她對嚴淑玉的了解,這次的事情,怕是嚴淑玉看時機來臨,匆忙之下做的。她本來計劃獻身的時候,應該是原本水太妃帶著皇帝和皇後進香的那次。

不過,她還是成功了!還大大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