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嚴家嫡女,臘月就要和炎王府的小王爺成親,叫女官去看看,有什麼合適的賞賜,賞下去。記住,要重賞!”皇後淡淡吩咐道,然後目光幽幽,不知神思飄到何處。
這事過去第三日下午,嚴家迎來四個宣旨太監,和六七輛馬車。
這些人來的毫無征兆,嚴清歌之前半點兒消息都沒得到,便被人叫去前麵接旨。
跪在地上,聽著那太監宣讀聖旨,聖旨將嚴清歌誇成大周女子的典範,並說明她曾經宮中居住,非常得皇後的喜愛,特意在她成親前,送來這些東西,給她當嫁妝。
後麵的六七輛馬車上,除了三車家具外,還有三車是綾羅綢緞和各種珠寶首飾。
除此外,那太監念得長長禮單裏,還有一處賞給嚴清歌的宅子,就在內城,和一座帶有三百畝田地的莊園。
別的不說,光是那馬車上的一套家具就價值不菲。
其材質用的是顏色潤澤,紅的微微發黑的紅木,且樣式非常古樸,觀其種種細節,應該是古董,起碼有四、五百年曆史,保存的非常好,有市無價。
京裏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麵的小貴族世家,能收集這麼整套,就可以做傳家寶了。
更別說,這裏麵還有一座禦賜的宅子,跟京郊莊園了。
嚴清歌越聽,心裏越是驚。
皇家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她這麼厚重的賞賜,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這樣的重賞之下,肯定埋藏著什麼能跟這重賞對應的事兒。
她這幾天和炎修羽常常見麵,不是炎修羽來嚴家,就是兩人一起出去遊玩,所以,她可以保證,絕對不是炎王府那邊的問題。
一個名字在嚴清歌的唇邊呼之欲出:嚴淑玉!
終於,長長的禮單被念完了。
嚴清歌磕頭謝恩,給了宣旨的公公們打點過銀子,送他們離開後,臉上掛著的笑容,立時消散。
“我去寫封信,叫人即刻給炎王府送去。”嚴清歌的臉上,一片鐵青。
她一定要知道,宮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皇後忽然給她送來這麼厚的賞。這份賞賜,已經不能用燙手山芋來形容了,簡直就像是一大碗砒霜,莫名其妙被擺到她麵前。
如意有些茫然,不知道嚴清歌為何得了賞,反倒如此的憂心忡忡,問道:“大小姐,這不好麼?”
“無功不受祿,天上不會白掉餡餅。”嚴清歌寫完信,叫人加快給炎修羽送去,自己的眼神裏,也現出一片茫然之色。
她的婚禮因為是皇家指婚,且涉及到一位王爺,所以一切婚禮事宜,都被交給禮部承辦,嚴家大可以撒手不管,連嫁妝都由禮部出。
這種情況下,等若嚴清歌的婚禮,本就是大周的皇家在負責,正常來說,皇後給她賞嫁妝,給禮部下條旨意就可以了,偏生這麼的叫人將東西送到嚴家來,當然會叫嚴清歌心驚肉跳。
炎修羽那邊的回饋是極快的。
他今日本就要來嚴家,走在半路上,就和送信的人撞上了。
看過信後,炎修羽立時叫人出去探查,自己則快馬加鞭,來了嚴清歌這裏。
嚴清歌猶自有些驚魂未定,院子裏馬車上的東西,她叫下人們專門收拾出一間屋子放著,半點兒都不敢動。
炎修羽一到,嚴清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明知道炎修羽肯定看過了那封信,但還是將方才的事情又告訴他一遍。
“羽哥,我總覺得,這件事跟我家庶妹逃不了幹係。”嚴清歌笑的勉強極了,簡直比哭都難看。
她還以為自己和嚴淑玉的生活走上了兩條道路,再沒了幹係,已經有時候不主動關注嚴淑玉的消息了,想不到就是這種情況下,嚴淑玉還能遠遠的坑上她一把。
“你別擔心,我已經叫人去查了。宮廷雖深,可也不是不透風的牆,我陪你等消息。”
炎修羽握了握嚴清歌的手,一副淡定的神色,心裏卻不比嚴清歌好多少。他和嚴清歌的婚事,已經被耽擱的太久了,要再出什麼岔子,他可受不了!
黃昏時分,終於,嚴府的下人匆匆領進來炎修羽的貼身小廝。
“拜見小王爺,給嚴小姐磕頭!”那下人恭敬的對嚴清歌和炎修羽行過禮,毫不囉嗦道:“小王爺叫小的們打探的事情,有了結果。小的們從宮中侍衛那裏得到的消息,前幾日,是有輛宮外的馬車進了宮,但這幾天沒聽哪家貴婦要入宮覲見的。且有位采買的公公說,皇上連著幾晚上,都翻了一位才貴人的牌子。”
“你說,那才貴人會不會就是嚴淑玉……”嚴清歌激靈一下,問向炎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