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修羽明白嚴清歌是想讓自己去探探情報,方才不過和她玩鬧,調笑幾句,就跟著那下人去會歐陽少冥了。
過了一會兒,炎修羽回來,掌心裏提了隻瓷瓶子,遞給嚴清歌,道:“這是歐陽少冥給我的藥酒,說這藥酒要內服外敷,常用能治療積年的內傷和骨節病,是他自己調的,喚作阿芙蓉酒。”
嚴清歌聽了,咦了一聲:“阿芙蓉,不是斷腸草麼!”
炎修羽讀的書不如嚴清歌多,問道:“斷腸草?這藥酒有度麼?”
嚴清歌眉頭微蹙,將那瓷瓶子提起嗅了嗅,一股醇厚的酒味兒撲鼻而來。她問向炎修羽:“這酒是什麼酒?”
炎修羽也不嗜酒,搖了搖頭。倒是一邊兒淩霄聞了出來,道:“是滴花燒酒,酒量小的人,喝上一杯就醉了。我爹和我哥哥酒量大,應該能多喝一些。”
炎修羽道:“那斷腸草到底是什麼東西?因為現在時間不早不晚,所以那歐陽少冥就沒先沒叫淩柱國將軍和烈哥喝酒,隻叫人給他們熱敷舊傷的地方。”
“昔作芙蓉花,今為斷腸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嚴清歌吟了兩句詩,道:“我也是那時讀了這首詩,才知道阿芙蓉叫做斷腸草的。這種花很少見,應該也是能入藥的,但是具體藥效如何,還不清楚。我還得再查幾本書。”
淩霄咬著嘴唇,有些猶豫。
她並不像嚴清歌和炎修羽那樣戒備歐陽少冥。見識過歐陽少冥的醫術後,她對歐陽少冥能夠醫好她父親和哥哥的傷病,還是抱著很大希望的。
現在她心中搖擺不定,一會兒擔心如果那些藥真的能夠治好病,但是因為顧忌歐陽少冥沒用怎麼辦。一會兒又擔心如果那藥真的有問題,她父親哥哥出事兒了怎麼辦,畢竟斷腸草的名字,聽起來挺嚇人的。
聽了嚴清歌的話,淩霄趕緊道:“是啊!清歌。你快些查一下書,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清歌道:“我去查自然沒問題,現在最主要的,是不要讓你父親和哥哥將藥酒入肚。隻是外敷,即便有問題,也還有挽救的餘地,可是如果內服了,可就麻煩了。”
淩霄點頭:“我爹和哥哥的病有年頭了,不急在這一時,我去和他們說說。”
等了一會兒,淩霄回來,對嚴清歌點頭道:“我爹和哥哥同意了。”
“那我們先回去了。我查完書,立刻回來。若是真的有問題,就把我們掌握的歐陽少冥的把柄拿出來。若是他識趣,真心真意給淩府的人看病,就暫且緩一下,叫他繼續給你們看病。”嚴清歌說道。
網已經撒好了,就算叫歐陽少冥這魚兒在逍遙片刻,也不耽擱什麼。
淩霄感激的拉著嚴清歌,嚴清歌這麼處理這件事,完全是為了她考慮。
淩霄母親的病才剛剛有起色,還需要被歐陽少冥調理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好,現在換郎中,實在不智。
離開淩家,嚴清歌和炎修羽並肩騎行。
出了城門,下了驛道,再走一段小路,就要到炎王府了。這段小路是專門修建給炎王府用的,周圍光植林木,風景清幽,人也少。
前後左右都沒有人,炎修羽忽的在馬上站了起來,仗著自己高超的馬術,飛身到了嚴清歌的馬上,電光火石間,就坐在她身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嚴清歌嚇得小小尖叫一聲:“羽哥,你做什麼!”
“你要出來,為什麼不和我說!你知不知道,你走以後,我為了早點彈完琴,把那曲子彈的有多快,琴弦都崩斷幾根。”炎修羽帶著些危險的熱辣鼻息,噴在嚴清歌的後頸上。
在淩家的時候,炎修羽和顏悅色,嚴清歌還以為他忘了自己偷偷起碼跑出來的事兒,豈料現在他發作了。
被他這樣曖昧的抱著,嚴清歌臉上升起紅雲,眼看就要到炎王府的別莊了,如果被那些下人們看到炎修羽現在摟著她的樣子,以後她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回去再說好不好?等回去,我親自給你道歉。”嚴清歌羞赧的在他懷裏扭動兩下。
炎修羽會意,朝嚴清歌脖子裏吹著氣:“那我等你!”
話雖如此說,但炎修羽還是不放開嚴清歌,緊緊的抱住她,上下其手,直到馬上就要進入炎王府門前那些看門人的視線範圍,才換回自己的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