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知道的多!”嚴清歌的冷笑好像惡魔一樣,死死的盯住這和尚。
現在她更加確信,這和尚是別有用心來的。
他知道炎修羽被太子囚禁在儲秀宮,知道她有兒子有女兒,還知道樂梁的出生日期。這個和尚的背後,絕對有個大人物。
嚴清歌細細思索,樂毅一家一直行的正走的端,更是廣結善緣,但因為剛直不阿,也的確得罪了一些小人,現在應當是他得罪過的小人在發力了。
顧氏脆弱的神經已經被這和尚嚇得有些承受不住了。
嚴清歌吩咐下人道:“將他的臭嘴堵上,一會兒我親自來審。”
然後,她扶住了 一直流淚的顧氏的手臂,攙她站起來,柔聲道:“舅媽,你先回去歇歇。這和尚別有心思上門,想要把樂梁騙走,還挑撥離間咱們家人的關係。您想想,軒哥才被抓走,消息都沒傳出去呢,他就找來了,我看他就是那蠻人們派出來的細作。”
顧氏腦子裏混亂一片,聽了嚴清歌的安慰,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還是你這孩子看的明白!”
嚴清歌扶著顧氏朝外走,見顧氏依舊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便吩咐道:“你們離遠些,我扶著舅媽走。”
幾個丫鬟們知道嚴清歌肯定是有話跟顧氏說,乖巧的走遠了。
嚴清歌看四周白茫茫的雪地,沒有地方藏人,知道在這裏說話安全極了,放輕聲音道:“舅媽,你還記得方才那和尚說,我丈夫囚禁在一個淒涼的地方,被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子虐殺而死麼……我一直沒跟你說,羽哥他自去年就被軟禁在儲秀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放出來。”
顧氏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嚴清歌。
嚴清歌覺得,就是樂毅和樂軒一直太寵著顧氏,才將她養成了越來越軟的性子。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女人並不是天生的弱者,她們也可以承擔很多很多事情的。
“舅舅應該也沒有告訴你,京城裏的那位,根本不是真正的皇帝,隻是個傀儡替身。真正的皇帝在邊關充當守將,您知道的,那位守將一直不肯以真麵目示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羽哥被抓,概因去年祭天,他眼看著皇帝的替身被殺死,但真正的皇帝還活著,所以他們又找了個新的替身,把不知內情的羽哥關起來了。”
顧氏根本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麼離譜的曲折,驚異極了。
嚴清歌不等她有反應的時間,繼續道:“您在京城的時候,是麵聖過的人。而且當初整個朝廷都在玉湖城,您想必也經常看到太子殿下,您看看,婉兒她長的像誰?”
顧氏詫異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哆嗦著嘴唇道:“婉兒……婉兒她……”
有些事情,沒有人提點的時候,人往往想不到,即便事實擺在麵前,也根本不會看到。但是一旦被人提示了重要的線索,就什麼都明朗了。
“我的孩子被太子換走了!宮裏麵現在的皇六孫元晟,才是我真正的孩子。”嚴清歌的指甲扣進自己的掌心裏,即便是過了這麼久,她提起這件事,還是會覺得痛苦。
“所以,舅媽!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強起來。婉兒不是我的親生子,我還能放下仇恨,好好對她,她也當我是親娘。樂梁可是你親生的,你一定不能因為那和尚的挑撥,對他有什麼偏見。而且,我盼著舅舅好起來,跟我一起救出來羽哥。我不能看著他在那處淒涼的地方,被太子害了!舅媽,幫我,好不好?”
顧氏哆嗦著嘴唇,重重的點頭。
她無神的眼睛裏,終於又燃起了鬥誌和光彩。
嚴清歌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她最怕的,就是顧氏失去了鬥誌,現在看來,一切都還好。
兩人再朝前走,就到了顧氏的院子。
一進門,就看到個穿著黃色衣裳的身影站在院子裏,正交代兩個丫鬟掃雪。
“婆婆,妹妹,你們回來了。”徐氏乖巧的說道。她眼睛裏有些期盼和著急,她來的時候,聽丫鬟們說了,好像是來個和尚,說有樂軒的消息,也不知道問到沒有。
嚴清歌對徐氏笑了笑,徐氏看來是個能幹的,雖然剛進門第二天,就知道幫著顧氏管家了。
“已經有消息了。”嚴清歌沒等顧氏開口,便斬釘截鐵道。
她看著徐氏眼裏的驚喜,點點頭:“我去繼續問一問那和尚,便帶人去救軒哥,你們別著急。”
顧氏動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嚴清歌微微對她點點頭,那和尚就算嘴是鐵做的,她也要燒了風箱把那鐵嘴溶開!
現在不是仁慈的時候,隻要她肯,這世界上就沒有她問不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