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實在是棘手的緊。
太子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在他眼裏曾經沒有半點存在感的女人,背地裏竟然偷偷做了這麼多事情,是他大意了。
“好!這幾日父皇的身子稍有起色,幾位大人這邊跟孤來,其餘的都散了吧。”太子站起身,對著下麵期盼的看著他的人們點頭。
見太子這麼好說話,頓時有不少人都喜出望外。自從上次皇帝遇刺後,再也不曾上過朝,想要見他一麵,比登天還難。
太子帶著幾位大臣在宮中行走,忽的,迎麵走來個太監,見了太子,急匆匆小跑過來,跪倒在地結結實實的給太子行禮,太子微微側身,落後半步,叫朱六寶帶著幾位大臣在前麵走,那跪在地上的太監才起來,附耳對太子說了兩句什麼。
太子方才還緊緊縮著的黑瞳,輕悄悄鬆動起來,目光裏多了不少和善,步履亦輕快不少,很快便追趕上那幾位太監。
郊外炎王府莊子上,嚴清歌才歇下來。
她們剛剛回到炎王府,踏踏實實坐在收拾的一塵不染的屋裏,嚴清歌甚至都有些不習慣了。
重新簡單洗漱一下,換上一身幹淨衣服,來不及吃午飯,嚴清歌便帶著丫鬟,朝柔福長公主的院子走去。
有些事情,在信裏麵說,嚴清歌覺得不安全,才一直忍到現在。
柔福長公主屋裏才擺上飯,看見嚴清歌來,高興的招呼:“一早就聽說你要回來了,來和我一起用餐吧。”
炎靈兒也巴巴的看著嚴清歌,問道:“婉兒妹妹和阿滿弟弟呢?”
虧得炎靈兒還記得弟弟妹妹,讓嚴清歌心裏暖暖的,回道:“靈兒,弟弟妹妹在我院子裏,要不靈兒去我那邊兒,和弟弟妹妹一起吃過飯再玩耍一下午吧。”
炎靈兒歡呼雀躍,讓奶娘立刻抱自己過去,柔福長公主則看出來,嚴清歌有話要說,才把炎靈兒支開。
屏退丫鬟,屋裏隻剩下嚴清歌和柔福長公主兩個。
嚴清歌先將在青州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柔福長公主,再將路上遇到嚴淑玉派來太監的事情一一道來。
說到宮中的皇帝是假的時,柔福長公主並沒有什麼額外的反應,想來是她早就知道了。
但聽說了北地的將軍才是真正的皇帝時,柔福長公主激動的握緊了手裏的帕子,喃喃道:“怪不得呢!皇兄真的還活著!”
等嚴清歌講述完一切,柔福長公主目光裏精光閃動,道:“修羽的事情,還得多麻煩你舅舅了。”然後道:“那靜心和尚,你可帶回來了?”
嚴清歌搖搖頭:“舅舅說留他有用,而且帶上他,怕路上有別有有心劫道的人,他暫被留在青州。”
“也是這個道理,你們一行都是女人孩子, 防不勝防。”
柔福長公主似乎有了什麼定計,亦對嚴清歌道:“才妃來過咱們家裏幾次,說要幫咱們救出修羽, 但是要求我們站在她那邊,推動她做皇後。我們沒有答應。”
“嫂嫂萬不可答應她。”嚴清歌道:“她若是真的做了皇後,乃是家國之不幸。”
見嚴清歌一口咬死了不願意跟嚴淑玉多攀扯,柔福長公主也有心避開這個話題,道:“前幾日我進宮見了修羽。”
嚴清歌激動道:“嫂嫂,修羽過得如何?儲秀宮那邊為何突然肯叫咱們見他了。”
柔福長公主唇邊露出個無奈的笑容:“是修羽威脅太子,說是若不叫咱們見他,便將儲秀宮的房子都推倒了。他在宮中無事可做,便日日鍛體,現在倒是個大力士了。”
嚴清歌想象不出那是什麼樣的場麵,但看柔福長公主表情,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修羽說了,等你回來,叫你帶了阿滿去見他。若太子不答應,他便再推倒幾座屋子。”柔福長公主道。
嚴清歌心下柔軟,但卻不由自主問道:“隻帶上阿滿不妥吧?怕是要將婉兒也帶上,不然總會叫那些有心人發現不對。”
柔福長公主道:“也是這個道理!”
“對了,嫂嫂,有件事我不得不說。”嚴清歌想起來她從家出發去青州的時候,炎婉兒給不知什麼婆子抱上馬車的事兒,一五一十講給柔福長公主。
柔福長公主聽了,沉吟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這件事其實是很嚴重的,因為炎王府現在用的婆子們,全都是在炎王府幹了很多年的,不是家奴,就是早年買的奴才,這件事證明了私底下已經有人被外人收買了。
上次還隻是炎婉兒被哄騙上馬車,下次若再出現主子被下毒或是挑唆,便麻煩大了。所以,這件事需要慎重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