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歌聽得愣住了。
她不過是幾個月沒回來,京裏麵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件事影響到了炎王爺,也怪不得柔福長公主不和她說呢,估計是怕說出來嚴清歌心裏不好受。
“我嫂嫂是個細心人。”嚴清歌微微點頭:“四皇子被抓起來是好事兒,隻是我那庶妹以前好似就和四皇子有所勾結,兩人忽然間怎麼就這樣了呢,我總覺得有些不妥當。”
“八成是因分贓不均吧。這件事也不是無跡可尋,太子不是要開海禁麼,這可是個油水大大的差事,四皇子想插上一腳,似乎讓你那庶妹在宮裏麵給她說好話,後來不知怎麼鬧了起來。其實算來,還是容貴妃娘娘最可憐了,我總覺得容貴妃娘娘好像不知情的樣子。”
嚴清歌看淩霄為容貴妃娘娘不值,也不辯駁。當初的姐妹三個,唯有淩霄是真正在宮裏麵過過日子的,她完全不知道宮裏麵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容貴妃能做到貴妃的位子上,絕對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欺騙的人,她對四皇子的事情,絕對知情,隻不過她很會做人,從來都滴水不漏,將所有人都哄得高高興興罷了,所以現在才能博得同情。
不一會兒,下人們將果子露和點心端上來,嚴清歌嚐了嚐,味道果然不錯。
她就著興頭,給淩霄講了講北邊的風情。
淩霄一直沒有去過青州,聽得大眼睛忽閃忽閃,聽得嚴清歌說,青州有幾個地方要開海禁,以後有了市舶司,便能將上好的皮毛、珍珠、寶石從國外大量的買進來,不由得拍手道:“真真是好極了!以前爹給我買過外頭來的寶石,那麼大塊兒,那麼剔透,咱們大周可少找到。”
姐妹兩個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各地的特產上,最後竟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那邊是大周別看幅員遼闊,實際上還真是沒什麼特別值得稱道的產品。
“北地金銀礦藏豐富,海外有寶石、人參、皮毛,西南的稻子一年可收割四次,東邊臨海,各種海鮮奇珍,數不勝數。唯有我大周腹地百姓,隻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些為果腹奔波的活計。”淩霄有些感慨道。
嚴清歌重活一世,當然早就知道這狀況,她笑著道:“才不是這樣呢!北地雖然有金銀,可是他們不懂冶金,懂得這些的,還是我大周。海外有寶石、人參、皮毛,但那些番邦小國,有的地方至今百姓們還不穿鞋子,十裏外言語不通,更是沒有自己的文字,乃是化外蠻夷。東邊臨海,有各種海鮮奇珍,但他們自己卻買不起,隻能運來咱們大周腹地出售。可見這世上,最富裕的還是咱們大周人,因為我們有文字,有傳承,重禮儀,懂教化!”
嚴清歌的話剛落拍,就聽見包廂門外響起一陣掌聲,隨之,大門被人推開了。
淩霄和嚴清歌嚇了一跳,兩人的臉色俱是難看的緊。
“是誰?鬼鬼祟祟,聽人講話!”淩霄還沒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就站起來罵道:“小二呢,為何亂放人上樓。”
她這醉仙閣的二樓自開業來名聲便極好,所有客人都是提前定位子。今天的四間雅閣,兩間訂在下午,兩間訂在晚上,別的時候是不接待客人了。這會兒還是上午時分,按理說,是不該來客人的。
隻見外麵的人魚貫而入,領頭的是一位錦衣青年,約莫二十七八歲,眉間眼距離窄窄,看著略有刻薄之相,眼角嘴角帶著點細紋,似乎經過不少風霜的樣子。
嚴清歌和淩霄認出來,這人可不是二皇子麼?
二皇子從幾年前就一直被軟禁在府,什麼時候能自由行動了?
姐妹兩個麵麵相覷,但還是按捺下心中詫異,給二皇子行禮。
“二位多有叨擾!”二皇子彬彬有禮,對嚴清歌和淩霄行禮:“我下午請太子殿下飲酒,怕招呼不周,提前過來看一看,沒想到竟然聽到這麼精彩的一番對話,聽小二說,裏麵是寧王妃和忠王世子妃,和我都是舊相識,便忍不住進來一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嚴清歌和淩霄縱然再不喜歡二皇子,還是垂頭聽他說話。尤其是二皇子稱呼淩霄為忠王世子妃時,淩霄的手臂狠狠的顫抖了一下。這二皇子難道真的不知道她早就和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