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管家對這位白小姐向來禮貌有加,而她也跟著北王西門昊,很客氣的稱呼自己一聲林叔,做為一個管家,一個老奴的身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知足了。
見林管家先離去,白依依瞟了眼依舊沒有動靜的於夢綺,朝柳太醫使了個眼色,走出了屋子。
“柳太醫的醫術高超,在宮中是極有盛譽的。”白依依站在花叢前,抬手摘下一朵即將凋謝的花兒,隨意的把玩兒著,對身後跟來的柳太醫道。
“謝小姐誇讚,隻是那位姑娘的胎兒已經沒了,就算神仙來了,也是沒有辦法的。”柳太醫道。
“那位姑娘?”白依依的唇角微翹,回過身,“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柳太醫麵露猶豫,頓了頓道,“是北王妃。”
白依依笑望著柳太醫,這是個聰明的老狐狸,他明知道蘇染畫的身份,但是又一眼看穿了她的處境,麵對著自己,隻字不提王妃二字,反而裝作糊塗般的不認識,也就是這樣知趣的人才更容易利用。
柳太醫被白依依笑的有些發毛,直覺告訴他,此時的白小姐與剛才在屋子裏表現出的對北王妃的關心截然不同,從他在宮裏多年的經驗,似乎又要有什麼事發生了。
“柳太醫是聰明人,我也不拐彎抹角。”白依依掃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孩子沒了是事實,我隻是請柳太醫將這個孩子的孕期說的短一些。這對於柳太醫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吧?又不是要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這……”柳太醫麵露難色,“就算老夫說短了,可是還有別的大夫,這個謊言怕是不容易說。”
“是嗎?好像判斷一個胎兒初期所懷孕的精準天數,隻是你這位柳太醫的強項,其他的人怕是都沒有這個本事吧?”白依依笑道。
“這……”柳太醫真不知道白依依這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他經過多年的研究,確實很精通這項技能,就算別的大夫隻估算出個大概的日子,其誤差至少也會有半個月,而他測出的日子,確實算是精準了。
“我問你,那個掉了的胎兒有多大?”白依依冷聲問。
“一月有餘。”柳太醫回答。
白依依將手中的殘花掐在指尖,衰敗的花瓣飄灑在地上。
沒錯,就是一個月前的一天夜裏,西門昊很晚才回到王府,當時他的神情說不出來的特別,之後沒多久,就有朝中的大臣給西門昊做說客,要他娶宰相蘇洛城的女兒蘇染畫,還把蘇染畫說的多麼多麼的好,不過西門昊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同時,他似乎一直在找什麼人。
直到有一天宰相蘇洛城手執西門昊的貼身玉佩鬧到了皇上跟前,說什麼不得已才請皇上做主,女兒的清白已經被北王毀了。然後就是一道聖旨下到了北王府,西門昊與蘇染畫成親了,可是在昨夜的洞房花燭,二人之間似乎又發生了什麼蹊蹺的事。
現在看來,事情的起因,一定與一個月前的那個黑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