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
北王府的偏角,孤零零的一間小屋,屋外的梧桐樹被夜風吹過,有幾朵小紫花兒悄然落下。屋內的床榻上,蘇染畫在那裏靜靜的躺著。
一個頎長的身影走進了屋子,來到蘇染畫麵前。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微抿的唇,冰冷的眸,原本張揚的那股寒意更加襲人。
已經清醒的蘇染畫自然知道自己剛剛經曆完什麼,前世做為頂級殺手,在完成所有的培訓課程之後,是在那種藥的侵蝕下結束了她的畢業典禮的。毫無意識的被陌生的男人侵占,那是她無法逃脫的噩夢,可是被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冷眼旁觀著自己的媚毒發作,沒有一點救贖的表示,又何嚐不是殘酷的。
這個西門昊的意誌確實堅定。蘇染畫的唇邊泛起一抹冷笑。想要的時候就瘋狂的掠奪,不想要的時候麵對真正的誘惑也是毫無反應,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蘇染畫輕輕的瞟了眼西門昊,他的話就好像是故意在詢問受刑之後的犯人。
在蘇染畫看來,西門昊是得意的,是他親手導演了這出戲,用一種讓人意想不到的手法折磨自己,雖然她不知道西門昊是怎樣給自己下的毒。
蘇染畫唇邊的笑意更濃了,他以為自己會怕了嗎?當年在荒島上受訓時受的危險與苦難比這要厲害的多,那才是無法形容的人間地獄。
“嗬,有種,還笑的出來?”西門昊從上朝下直視著蘇染畫,她的笑確實很美,但在月光的映照下美的有些觸目驚心,因為這笑容裏帶著強大的,能與西門昊自身的冷酷相抗衡的力度。這讓西門昊的心中翻騰起一團怒火。
“莫非王爺喜歡我哭?”蘇染畫的聲音氣若遊絲,但是明顯帶著反諷。
“哭?”西門昊冷笑著拍打著蘇染畫的臉,“你若是哭,本王絕不會讓你活到天亮。”
想笑,能笑是不是?那麼你就永遠的笑下去。西門昊盯著蘇染畫,眸光凝縮,無比的陰寒。
見慣了各色的對手,像蘇染畫這般性烈倔強的人本來就屈指可數,而若論女人,蘇染畫是僅有的。
蘇洛城究竟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培養出一個蘇染畫?
向來,蘇染畫在相府都是默默無聞的,若不是有了蘇洛城的設計,根本就不會有人提及。宰相府的光環一向都屬於她的姐姐蘇染情,那個被蘇洛城當做最大的賭注,嫁給了南王西門易的女人。
不過眼下看來,培養出一個豔冠群芳的第一美人容易,但是培養出一個蘇染畫才是更費心的。
蘇洛城對自己還真用心。西門昊暗自冷笑,淩厲的眸光如利劍般刺著蘇染畫,看來他得用心陪著蘇洛城下這盤棋,才能對得起他多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