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房是專門負責審理處置有關皇家兒孫案件的地方,它的大牢也隻關押皇家的兒孫。那些嫁給了皇上與王爺的女子是皇家的媳婦,自然也在兒孫之列,歸刑事房審理。
陰暗的大牢裏彌漫著潮濕腐朽的氣味,隻是這不是地牢,沒有森冷的寒意。
蘇染畫被打的實在慘重,趴在僵硬的地上,沒有動彈的力氣,後身那火辣辣的疼席卷全身,被牢中的陰風吹過,如同在一刀刀割她的肉。虛汗再次將她的衣衫浸透,發梢上還不斷的滴著汗珠,仿若剛從水中撈出一樣,濕漉漉的,讓那滿身被荊棘刺到還沒來得及完好愈合的傷痕也跟著像針紮一般的痛起來。
“蘇染畫,想不想吃東西?”牢房外響起了陳公公的鴨公嗓,尖刻的,很刺耳。
蘇染畫懶得理他,趴在地上紋絲不動。
“呦,想絕食嗎?這可不成,你要這麼死了,豈不是要讓皇後娘娘擔上了誤殺疑凶的罪名嗎?”陳公公奸笑著,命人打開了牢門,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去。
“為了皇後娘娘,雜家也得關心你。”陳公公彎腰蹲在蘇染畫麵前,打開食盒,將裏麵的東西端了出來。
登時,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彌散開來。
“快吃吧,多好的美食啊,雜家還舍不得給別人吃呢!”陳公公將碗推到了蘇染畫跟前。
蘇染畫被酸臭的氣味熏的惡心,皺了皺眉,偏轉過頭,捂住了鼻子。
“呦,這不吃可不行。”陳公公誇張的嗔怪道。一手扳過蘇染畫的臉,一手用筷子夾起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朝蘇染畫的嘴戳去。
“放開我!”蘇染畫用力的一揮手,打掉了那塊東西。
“原來還有這麼的大的氣力。”陳公公陰陰的笑著,端起碗就朝蘇染畫的臉扣去。
蘇染畫艱難翻了半個圈,由趴著變成仰麵躺著,避開了陳公公的出手,但是碗中的穢物悉數灑在了她的身上。
刺鼻的酸臭味緊貼著她的身,而觸碰擠壓到身後的傷處則令她的身體如被突然的電到,一陣痙攣。
“哼,有能耐就繼續保持悠閑啊?”陳公公站起身,瞧著狼狽不堪的蘇染畫,嘲笑道。他可不怕一個在皇後與北王眼中什麼都不是的掛名王妃。
蘇染畫換成了側臥的姿勢,眼瞼上挑,一記淩冽的眼神射向陳公公。
陳公公不由的一怔,一腳踢翻食盒,大步走出了牢房。那食盒帶來的熏臭的氣味,也令他難以忍受,而蘇染畫的那記眼神則讓他有種驚慌想逃的心。
“劉執事,”陳公公離開刑事房之前,對執事劉公公道,“一定要讓蘇染畫盡早招供畫押,好給白小姐一個交代。白小姐的為人你是知道的,現在她的人出了事,可得給她一個公道,不能讓受了委屈。”
“請皇後放心,請陳公公放心。”劉執事接連拱手道。
蘇染畫躺在刑事房的大牢裏,那彌漫不去的酸臭味,讓她接連的反胃,緊緊的捂著鼻子,思疇著該怎樣求生。
“執事大人,我們是不是該問訊了?”刑事房裏的一個小太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