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有南王在,我不會騙他。”蘇染畫對蘇洛城的懷疑嗤之以鼻,若不是此事還關聯到西門易,她可不會承諾緘默,定然會催著西門昊對蘇洛城下手。
有了西門易,蘇染畫倒升起了讓西門昊與他周旋的心,把親弟弟視為敵人,對一個肚裏裝滿壞水兒的表妹無微不至的在意,該說西門昊是重情之人還是無情之人?
不過一想起西門易的殘酷,這弟兄倆也是彼此彼此,她才懶得插手做一個告密的人。她是為了三夫人母女才對付蘇洛城,西門易與她隻是受到與西門昊爭權奪勢的連累,私底下還沒有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也就沒必要緊著針對他。
雖然蘇染畫是為了嘲笑蘇洛城才這樣說,可是西門易聽來卻是別有一番感覺。
“我不會騙他”,幾個字錚地有聲的砸進西門易的心底,濺起一片漣漪。
蘇染畫不再理會二人,徑自策馬朝蘇洛城與西門易奔來的方向離去,她知道那邊就是回京的方向。
西門易緊追蘇染畫而去,很快二人便並肩前行。
蘇洛城掃了眼蘇染畫嫻熟的駕馬與西門易並駕齊驅的背影,策馬跟在其後。
山路很不好走,但是蘇染畫似乎完全將紅鬃烈馬掌控,跳躍,飛跨全不在話下,令蘇洛城心中疑團重重。他原以為蘇染畫會被受驚的烈馬拋下馬背,摔死的,本就抱著死要見屍的心思去追蘇染畫,結果她竟然毫發無傷,令他更是對蘇染畫心生疑惑。甚至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個嫁進北王府的蘇染畫還究竟是不是他原來的女兒?
“呼呼--”
山中的風聲呼呼作響,卷起強大的氣流,而一側的樹木卻不見絲毫晃動。這風必然是高手人為。
蘇染畫勒住韁繩,停下了馬,迎麵看著前方的來人。
而那匹紅鬃烈馬卻表現的有些歡悅,高抬著前腿,發出一聲長鳴,似乎在跟來人打招呼。
西門昊停住步伐,微揚著頭凝視著馬上的蘇染畫,安然的騎在紅鬃烈馬的背上,淡然之中透著一股颯爽之氣。
她沒有事!
西門昊暗中鬆了口氣,靜靜的望著蘇染畫,餘光落在一旁的西門易與蘇洛城身上,心緊了緊。
蘇染畫與西門昊四目相對,眸光平靜的如一汪清水,沒有任何死裏逃生的餘驚,也沒有見到他的欣喜。
這樣的平靜讓西門昊感受到了排斥,他知道雖然此時蘇染畫安然無恙,可是在她被驚馬托著狂奔而去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紅鬃烈馬的脾性他是知道的,又是受了驚的奔向了道路崎嶇的荒山中,馬背上的人很難一直完好的坐在它的背上的,若是掌控不住,唯一的結果就是被甩下馬背,拋出去,那強大的力度足以讓一個人斃命。
所以,西門昊理解蘇染畫傳遞出的那種排斥,她是在經曆了九死一生的掙紮之後才完好的活著,活著就是一個奇跡,這個機會比當時與她墜入懸崖還要渺茫。
落崖,最起碼他知道下麵是江水,摔不死,而且也做好了迎接江水的準備,所以可以博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