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直奔西王府。
坐在馬背上,緊緊攥著西門哲衣衫的黛曉臉色蒼白,虛汗淋漓。
這樣的場景好熟悉,讓她回到了那個小雨淅瀝的一天,同樣是坐在寬大的身後,騎馬狂奔,原本以為是逃離,不想卻是噩夢的開始……
等到馬停下來,黛曉的手指已經僵硬,攥著西門哲的衣衫怎麼也鬆不開。
西門哲回身,揪住黛曉的肩頭,隨手一丟。衣衫從黛曉指尖滑脫,人也被扔下了馬,杵在地上,還有些驚魂未定。
“進來!”西門哲把黛曉帶進西王府的梅花庭,“你就負責打掃這裏,要一塵不染,包括院內也不許留有一片葉子。”
“這裏全部都是我一個人打掃?”黛曉看著寬大的院子,雖然隻是西王府裏的一角,但也堪比大戶人家那麼大。
“沒錯,從今以後,這裏隻歸你一個人負責。”西門哲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西王府的奴婢,幹不完活,就別想離開。”
好,就是做苦力,不是麼?
西門哲走後,黛曉拿起靠在角落裏的大掃帚,一下下揮掃著院子。她這麼多年什麼苦力沒做過?隻是清掃而已,雖然地方有些大,不過隻要加把勁兒,頂多也就是用兩個多時辰而已。
可是,被花盆瓷片劃傷的手,還正好是右手經不起長時間的使用,黛曉的手攥著掃帚不停的揮動摩擦著,越來越痛。
丟開掃帚,喘息的工夫,黛曉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問題,擦抹屋子裏的物什時肯定要沾水的,那麼這隻手豈不是更慘?
混蛋西王,混蛋西門家的人,果真做的就不是人幹的事兒,打掃個院子,就跟上了刑一般的存心折磨她!
好不容易都收拾完,太陽都快落山了,黛曉抬起袖子抹了把臉上的汗,掏出帕子仔細的擦抹手上的傷口,看來以後金瘡藥要隨身帶了。
噝--
黛曉一口口倒吸著涼氣。
“都做完了?”西門哲冷不丁的在黛曉的身後出現。
“是,王爺。”黛曉鬆開手,慢悠悠的轉過身。
他想看到自己受挫的樣子,她偏偏要表現的滿不在乎,讓這個家夥看看,她黛曉是不會被打倒的,不過是手受傷了而已,她照樣還很能幹。
“是嗎?”西門哲的聲音挑起,有些異樣。
怎麼?黛曉覺察到哪裏不對,抬眼望去,原本掃的幹幹淨淨的院子裏竟然不知在何時又灑上了落葉。
此時還不到涼秋,又沒有風雨,葉子怎麼會這麼瘋狂的落下?而且明顯的一片片都是翠綠的新葉。
黛曉頓感火冒三丈,這個西王還嫌折騰她不夠,繼續落井下石!
“西王,奴婢要請辭。”黛曉把火氣硬生生的咽回去,左拳緊緊的握著,可憐了右手連怒拳都無法做到。
要忍,要忍,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小蝶。必須好好商量,大不了不賺這筆銀子了。
“隨你,西王府從來不會強留人。”西門哲無所謂的道,“隻要拿出賠償毀掉契約的銀子,你想去哪裏與本王無關。”
“什麼?”黛曉愣住了,她意識到自己再次被一紙契約捆住了。
“別忘了契約是你自己簽的。你的女兒要為太皇太後演戲,你也要為皇家做事,西王府自然屬於皇家,本王有理由讓你做任何事,但是在壽宴沒有結束之前,你沒有任何理由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