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很隱蔽的小屋子裏,夏氏緩緩的睜開眼,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她明明不甘心的,她的親生女兒跟她的父親聯手要殺死她,她怎能甘心?一直硬挺著最後一口氣,不肯咽下,可是她還是死了。
夏氏的眼角流出一滴渾濁的淚水……
“放心好了,你還沒死。看在你是夏義亭的老婆子,有人不願看到你死的。”
夏氏心一抖,睜開眼,看著站在床前的人,“你是……風兒?”
“眼力不錯,還能認出這張臉?”夏風笑的很冷漠。
“真的是你?你已經回到京城了,那份契約是你偷走的。”夏氏掙紮著坐了起來。
夏風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經過自己對她的搶救,她活了,而且還蠻有精神的。
“我不是夏風,夏風早就跟著夏義亭一起死在戰場上了。”夏風道。
“你不願承認我能理解,我原本就沒打算從你身上撈到什麼好處。”夏氏神情落寞的道,“現在夏家也就隻有你能夠獨善其身了,不過義亭也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能好好的活著,他在泉下也會心安的。”
“心安?他都成了叛賊,一世英名都被毀了,你還說他能心安?”夏風冷笑,似乎那個不得安心的人不是他的父親,“這一切都是被你害的,你要死了有何顏麵去見夏義亭?你應該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才是,若不是我,就算你在被丟在萬葬崗的時候沒斷氣,也會被那裏的烏鴉活活吃掉的,你會屍骨無存,老天都會阻止你與夏義亭相見。”
“這都是你做的,你若不偷走契約,我怎會被雪韻聯手左林帆陷害?還有整個夏家!你也是夏家的人,你可有顏麵去見你的爹爹!”夏氏怒道,畢竟剛從鬼門關回來,氣息還不順,喘的很。
“我剛說了夏風跟夏義亭在當年的那場戰爭中就已經死了。”夏風糾正道。
“那麼你是誰?”夏氏盯著夏風,除了他臉上的那道疤痕,分明像極了夏義亭,像極了當年的那個跟著夏義亭一起出征守在雲霄國邊疆的孩子。
她想起來蝶舞之前為了討她歡心,不知道從哪兒倒弄了許多奇怪的藥,好像還有改變人麵孔的方子,她為了討好李雪韻,又把那些東西給了李雪韻。
蝶舞自小就跟夏風關係不錯,難道那些東西是夏風偷偷給蝶舞的?夏風在外,也是有可能搜集到這些奇怪的東西的。
這個人說他不是夏風,而且口口聲聲直呼夏義亭的名字,也不像是當年那個敬愛夏義亭的兒子的語氣,她也有好多年沒見到夏風,對他也不太熟悉了,難道是有人用改變麵孔的方子,改變成了夏風的模樣?
夏氏剛從鬼門關回來,一時也想不明白了。
“你不要管我是誰,總之我救你也是受人所托,你是托了夏義亭的福,才被人惦記著。”夏風道,“那人說了,你為了你的那個不認你的女兒,不惜壞掉自己的聲名,設計害人,我怎能讓你們的計劃得逞?你想展示自己對李雪韻大無私的愛,他就命我設法讓你看清她的真麵目,你對她的這種愛是要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
夏風的目光很陰冷,與他身上那種淡雅的氣質十分不配。
不錯,夏風就是董風,但是他又不是夏風。
他說的沒錯,夏風已經死了,但並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他的手裏。
他就是從月華國好不容易逃出的烏托,雖然臉上受了傷,但是其他無礙,憑著精湛的易容術躲過了一波又一波的危險,最後發現了在戰場上受傷,誤入深山,迷了路的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