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年寫信回家之後,少年的父親卻說,早先他離家之後,便已經在村裏給他聘下一位姑娘,如今姑娘耽擱了兩年多,年紀也大了,若是他悔婚,便是對不住那位姑娘了。
少年是老實人,更是顧著家裏的名聲,收到信,沉默了半響,便如實的告訴了掌櫃,說,他若是不回去,就平白的耽誤了人家,他若是回去,以後就沒有臉回來了,是他對不住掌櫃的,也對不住小妹,日後請她別惦念了。
於是少年收拾了東西回去,因為他本身是個鑄玉天才,就雕刻了一條項鏈送給小妹, 命名為森林之心。
回到家之後,少年按照父母的囑咐娶了親,在後來,就得了病,早早的過世了。
然而在少年出殯的那一天,來了一個誰到不認識的外鄉人,她穿著一件考究的孝服,神色悲涼,卻沒有湊上前去,隻看了一眼棺材,低低的哭了一陣。
少年的親人看得奇怪,過去問了名頭 ,那女人不肯說,隻輕輕說了一句‘我姓王’。
他們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吊墜,問她是哪個師傅雕刻的,那位女士溫柔的撫摸了下自己的項鏈,摘了下來,遞到了少年家人的手中,說,‘這本來就應該屬於你們’。”沈華的故事講到這裏,車裏沉默了好一會兒。
“在一個傳統保守的時代,人們無端的信義和諾言,犧牲著傾慕和情愛,把所有的不甘埋於心底,用自己的方式消磨著所有,一個在漫漫回憶中輕顰淺笑,一個在悠悠時日裏消磨終老。
發乎於情,止乎與禮。二十多年,相見兩次,一次是生離,一次是死別。”我聽了這個故事,鼻子有些發酸,眼睛有些發脹。
“後來聽說,王小姐走後就再也沒有音訊,從那之後,村裏的人都會說,有個重情的小姐,為了少年,終身未嫁。”沈華說道最後,像是歎息一般。
我又撫摸了兩下項鏈。
沈華笑著說,“早知道不和你I說這麼淒美的故事了,聽得心情都沉重了。”
“不會,我很感動。”
轉眼,就到了學校,沈華依照約定把我放在宿舍前麵的拐角。
這個時候,沒有人看到,我快速的和沈華告別,提著行李匆匆的上宿舍。
半個多月沒有回來,總覺得宿舍中連同空氣都讓人覺得陌生。回到自己的宿舍,卻發現自己的床鋪被人占了。
我心中疑惑,上麵詢問,“同學你好,這是你的床鋪嗎?”
那個帶著黑框眼睛的女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沒錯啊。”
“可是,我之前是住著的啊。”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不會吧,我不就是請假請了一周嗎?學校這麼狠心,連我的床都收走了?
那個黑框眼睛的女生靦腆的笑了起來,“同學,你是剛回來的吧。”
“嗯,之前請假了,今天剛回校。”
“這就沒錯了,學校一周以前發下通知,整個係的都換宿舍了。你去舍管阿姨那裏瞧瞧,看看你的宿舍在哪裏。”
“謝謝你啊,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快速退出了房間,順便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