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渃看到我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就料到我會來。
身上穿著病號服,白皙的臉越發的蒼白。
我把從樓下買的水果放在他床旁的桌上,坐在椅子上,望著他。
“不會是因為昨天我救了你,你太感動,要以身相許了吧。”俞渃調笑道。
既然能夠開玩笑,應該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
“我問了醫生,醫生說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的嗎?”
俞渃對我招了招手,“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他的身上有死氣,我本不應該貿貿然接近他,可是,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這裏是公共場所,他應該不會亂來吧。
我坐在床尾,離他有些遠,他又對著我招了招手,“你怕什麼啊,這裏可是醫院,我還是個病患,我能對你做什麼事。”
也是,這樣做的確是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我挪了挪,挪到他麵前。
其實他長的很好看,隻不過長相更偏向陰柔,而沈華是陽光大男孩,個有個的不同。
俞渃的整個人的狀態都十分輕鬆,“青青,你為什麼來這裏當交換生?”
“我……家裏人說要讓我來的,具體原因我不清楚……”我隻能隨便撒了個謊。
“對了,我有和你說過我的女朋友嗎?”俞渃今天心情似乎很愉悅,像是有什麼天大的喜事。
而我卻一頭霧水,被人打進醫院有什麼好開心的。
他的女朋友?慕帆昨天也提過。但是看他昨天的狀態,他的女朋友更像是一個禁忌,誰都不能提。
他竟然要主動提出來,是有些奇怪。
“你沒有說過……”
俞渃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提到他女朋友的時候,他的眼睛都在閃著光,那俞渃一定是愛慘了他的女朋友。
就是不知道他的女朋友現在在哪裏。
“她啊,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就算別人再怎麼欺負她,她都不當一回事。
若是有人需要幫助,她都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她其實跳舞跳的很好,可惜,她家裏供不起她去學跳舞,可是她從沒有埋怨過家裏人。
她自己自學,跳的比專業的人還好。在沒有人的時候跳給我看。那段時間,很快樂。我以為,我們可以走很遠……”
門外傳來敲門聲,俞渃還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我回頭,看到一個戴著眼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看了下牆上的鍾,十點了,醫生來查房。
與俞渃的話題,也隻能從這裏終止。
俞渃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陰森森的看著我。
我心裏打鼓,麵無表情的起身,打算給醫生開門。
俞渃拽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的懷裏帶。他的力氣太大,我被拽的又坐回床上,俞渃快速的在我臉側親了一口。
“你不知道,其實,你和她很像……”
像誰?他女朋友……
醫生在門外等的著急,直接拿備用鑰匙把門打開,害怕患者在病房發生了什麼事。
而醫生一進來就看到俞渃把我攬在他的懷裏,臉還貼的很近。
醫生搖樂搖頭,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我一個要奔三的人都還沒有女朋友,這些小年輕都親上了。
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在場,而且看在俞渃受傷的情況下,我一定會打他一頓,讓他再近一次重症監護室,讓他明白,不是所有女生他都可以撩的。
我掰開俞渃的手,還順便在上麵重重捏了幾下,以示報複。
我從醫生旁邊路過,身後傳來俞渃毫不顧忌的笑聲。
神經病啊,笑個屁。
七天時間過去三天,今天必須得去學校。
在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想都沒想的直接接了起來,“喂,你好……”
話筒的另外一邊是呼呼的風聲,是哪個地方,風這麼大。
我又喂了兩聲,如果再沒有人回答我就掛了。
電話的另外一邊還是沒有聲音。我有些煩躁,誰大白天搞惡作劇啊,今天被俞渃作弄就算了,還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捉弄。
在我打算掛機的時候,電話裏響起了聲音,剛開始是很細微的哭聲。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仔細的聽了起來。
電話對麵的哭聲漸漸大了,聽聲音是一個男人。
而且,聲音有些耳熟。
“當初……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你……你……不要過來。我現在給你道歉……道歉行不行……”
電話裏的男人似乎不是在和我說話,我也就不做聲,就默默的聽著。
看樣子,男人對麵應該還有一個人,可是怎麼都聽不見那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