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馬村十分的排外,隻要不是他們村子裏的人,幾乎進不去。漸漸的,周圍的一些村莊就流傳起許多關於平馬村的鬼故事。而我爺爺呢年輕的時候,年少氣盛,就要去探一探這個的神乎其乎的平馬村。”王薇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我與阿禾對視了一眼,靜靜聽王薇接下來所說的話。
“我爺爺不從村大路進去,他翻了兩座山,到了深夜終於在沒有人發現的前提之下到達了那顆神樹所在的地方。你猜,我爺爺看到了什麼?”
“鬼?”阿禾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是鬼就好了,比鬼更恐怖的東西。”王薇把視線轉向我。
我思考了一會兒,搖頭,比鬼更恐怖?在我的心中,隻有人比鬼更恐怖。
王薇美滋滋的說著,她十分享受別人不知道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的感覺,“我爺爺看到,村子裏的所有人密密麻麻的跪倒了一片,就跪在神樹跟前。我爺爺看到那顆樹張開一個血盆大口,村裏的人木訥的把東西往那個嘴裏送。而樹上的紅色果子全都變成了……一個個人骨,白森森的。”
“之後呢?”阿禾聽得眼睛都不眨。
“沒有了。”
“怎麼就這樣沒有了,講故事講一半呀。”阿禾氣的想要伸手打王薇。
“真的,沒有騙你,我爺爺從沒有見過那麼恐怖的畫麵。就嚇暈過去了。他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裏很久,上一次喝醉酒才不小心告訴我的。第二天,我再問他,他就死不承認。”
阿禾“切”了一聲,“肯定是騙人的,那棵樹那麼妖孽,怎麼一點傳聞都沒有,肯定是你爺爺看錯了。”
“那我再和你說個平馬村的故事。”王薇講鬼故事的興致被激起。
“我叔是在我們那一片拉貨的,他有一天去平馬村出差,在停車場卸貨的時候,突然聽見呼救的聲音。我叔剛開始不在意,繼續卸貨,後來仔細聽聽,還真的是女孩子呼救的聲音。我叔膽子大,從車裏拿著扁擔就往停車場的深處走,喝了兩口酒壯膽,終於在停車場的深處找到了一輛破舊麵包車,麵包車很舊了,看樣式是七八十年代的東西,報廢許久,上麵的灰都有一指厚。車的後蓋有聲音。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外地口音,她說道,‘救救我,這裏麵很悶,快一點,我快撐不住了。’。”
王薇模仿的惟妙惟肖,阿禾害怕的貼在我身上。
“我叔一聽,還是覺得詭異,用扁擔敲了敲車的後備箱。裏麵還會動呢。我叔用扁擔嚐試著要開後備箱,後來發現,根本就沒有用,打不開,後備箱上鎖了。那個女孩子不停的哭。我叔想著跑到旁邊去找村裏人幫忙,女孩子讓我叔不要走,她快要撐不住了。她告訴我叔,她叫牟麗,是隔壁村的姑娘,今年已經十八了。我叔心急著救人,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去找了幾個不是平馬村的人過來幫忙。我叔對平馬村的人印象不是很好。”王薇如此解釋道,“過來啊,他們用工具把車撬開了,打開之後,裏麵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一點人的痕跡都沒有,裏麵的灰啊,也有一尺厚了。
我叔的臉當場就白了。那幾個人都很害怕,那一天沒有運貨,就回家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這件事情,讓時間淡忘此事。
可是,這件事情就和一塊石頭一樣,壓在我叔的心頭,有一次,縣裏麵的衛計委來普查人口。我叔帶了兩瓶好酒,給衛計委的人送去,想要查下那個隔壁村是不是有個叫牟麗的十八歲姑娘。”
“查到了嗎?那個牟麗到底是誰?”阿禾既害怕,又想聽。
“人呢,倒還真的是有這一號人物,不過,按照年紀,那個時候已經五十多歲了,不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了。”
“啊……”阿禾叫了一聲,全車的人都回頭看我們。
我們三個尷尬的低下頭,裝作玩手機的模樣。
阿禾用餘光看到前頭的人已經轉過頭,拉著王薇,“快說快說,那個牟麗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牟麗失蹤了三十年,是在她十八歲那年走失的。我叔失魂落魄的回來,把這件事和我爺爺說了,我爺爺二話不說,把我叔打了一頓。讓他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並且自作主張的辭去了我叔給附近村子拉貨的工作。我叔很疼我,什麼事都和我說。他覺得,那個牟麗應該是被人謀害了,謀害她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平馬村的人,而那輛車,便是用來運屍體。隻不過,那一天我叔聽見的話,是那個冤魂回來了……”
王薇講完,是許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