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岔開話題!帶我們去!”沈冥嚴肅的說道,和剛才與我調笑的模樣儼然像是兩個人。
牟麗眨了兩下眼睛,瞥了眼短劍,“帶你們去可以,但,不準傷害他。”
他……到底是誰……
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卻怎麼也抓不住……
牟麗走在前頭,弱柳拂風的模樣,動人的很。
而沈冥顯然不解風情的多,隻把劍架在她脖子上,一眼都沒有看她身上其他地方。
我滿意的跟在他們身後。
整個過程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隻有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聲音遠遠的傳出去。
牟麗的高跟鞋停在走廊的盡頭,用手輕輕推開門。
房內打扮的很簡潔,一張雙人床,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上麵插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全是說不出名字的一些野花,竟然莫名的好看,令人看了之後心情瞬間變好。
牟麗在看在躺在床上的人的時候,眸光瞬間變得溫柔,柔的幾乎可以滴得出來水來。
她先是走至桌邊,拿起桌旁水瓶,給花灑了些許水,打開窗戶,讓溫柔的陽光照射進屋裏。
給躺在床上的男子捏了捏被角,就像是麵對最愛的人一般。
我好奇的往床上的人看去,他閉著眼,臉色卻是十分的蒼白,唇也是毫無血色。
五官端正,自帶著幾分英氣。不帥,卻看著舒服。
與牟麗的容貌一比,那簡直是天差地別。
而讓我頭皮發麻的是,床上的男人還有微弱的呼吸,身上卻是出現了一塊又一塊的屍斑,觸目驚心的很,破壞了那張臉的美感。
我驚訝的神情太過於直白,牟麗回頭瞪了我一眼,“他隻是睡著了,你們誰都不要吵他。”
沈冥冷笑一聲,“還以為你的實力幾乎到達鬼將,卻不曾想,竟然想著對一具屍體續命……”
牟麗二話不說,祭出她的羽扇,冷眼說道,“我說了,他隻是睡著了……”
我就說看著床上的這個男人怎麼看著如此奇怪,原來是因為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而牟麗竟然對一個死人如此癡情,我又認真的看了他的臉幾眼,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王朗!
他是王薇的哥哥。
原來他已經死了……那薇薇……如此久的尋找是不是要付諸流水了……
沈冥不願意與她多費口舌,“你擁有堪比鬼將的實力,卻依然無法離開這個地方,是因為你被連柔柔用符咒壓製在此處。你之所以現在還存在,是因為有強大的死亡之樹,不停的滋養著你。但你能保證它會滋養你永遠嗎?
等連柔柔徹底融合了死亡之樹的力量,你便會魂飛魄散……”
沈冥道出實情,徹底撕碎了牟麗的美夢,她的雙眼變得通紅,其中泛著淚花,“我的故事你們來的時候一定都聽過了吧,那我給你們講些你們沒聽過的。
三十年前,馬洪濤強奸了我,並且把我拋屍在死亡之樹的樹洞之中。那是我百分百確定我已經死了。可是,死亡之樹又給了我一次生命。
而我卻是被疼醒的,大樹的根紮在我的心髒中,不停的往下漫延,貫穿了整個我……我從沒有那麼渴望過死。多希望有人給我一刀,了結了我多好。年月不停的過去,我都沒有死成,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我可以離開死亡之樹的樹根。並且成為了一個厲鬼。
成為厲鬼的第一件事便是找馬洪濤報仇,卻在報仇的途中,遇見了王朗……”牟麗溫柔的撫摸著躺在床上的王朗的臉。
“你們猜的沒錯,我愛上了他,我隻能每次偷偷的去他夢中見他,不敢打擾他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來了個黑衣男子……”牟麗又想起當初的情景,控製不住的抖了兩下,“他想要降服我,我奮力反抗,他也討不了好,傷了好幾處。可他有地獄火,他用地獄火把我趕回了死亡之樹的樹根之下,並且奪取走了死亡之樹的主根。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無法離開死亡之樹半步。剛開始我以為是馬洪濤請來的人來對付我,後來我才發現,其實馬洪濤也是被利用的,最後得利的人是那個襲擊我的黑衣人。
再之後,馬洪濤把王朗仍在玉床之上,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可是把他救回來之後我才發現他已經死了多時……”講到這裏,牟麗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所以你用自己的鬼力養著他……可你知道這種做法隻會讓他變成一個怪物。”沈冥冷笑。
牟麗捏著羽扇,仿佛下一刻便要把扇柄捏碎,“所以,我要你們救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