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心髒“砰砰砰”的跳個不停,還有越跳越快的趨勢。
手腕上的睽又開始發作,順著經絡往上,先是到達心髒,然後再往上,到達腦子,疼得仿佛要把我的頭撕裂一般。
我閉上眼睛,腦中閃現出來一些陌生的畫麵。
一個男裝青衣打扮的女子,在被妖物追殺的過程中被一名男子所救。
“你就如此愛逞強?解決他們的事,就由孤來做。”
腦中的話與沈冥的話重疊。
這又有什麼深意……
在人群之中,沈冥僅次於連修。
閣樓之上,還有一個暗紅色的小木門。
我讓沈冥把我放下。
這裏,還有一個鎖。
門上結滿蜘蛛網,開鎖的鑰匙也生鏽了。
連修費了老大的勁才把門打開。
而我則是端詳著暗紅色的木門。
整個閣樓給我的感覺便是年代很久遠,往前追溯至少是三四十前的東西了。
但這門卻像是後來重新裝上的,那個暗紅色的油漆很新,像是才塗上不久。
我伸手摩擦了兩下門上的漆。
抬手一看,竟然還會掉顏色?
我又放在鼻尖聞了一下,這哪裏是油漬……根本是人血……
沈冥拽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身邊拉,“孤感受到淡淡的鬼氣……”
他說得很小聲,隻有我一個人能夠聽得到。
閣樓門的鎖一打開,門開了一條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隨著門緩緩打開,裏麵的畫麵也漸漸清晰。
裏麵的空間跟小,的確是用來放雜物的,但放雜物,未免也太牽強了一些,如此小的空間,隨便放點什麼東西,就滿了。
王翠神色晦暗不明,手緊緊的捏著。
在閣樓的正中央放了一條板凳,板凳上坐著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她的腦袋已經不見了,血噴得整麵牆都是,繪成了一副紅色的高跟鞋的模樣。
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們嚇得抱在一起,拚了命的尖叫著,好像這樣,便能夠把恐懼衝散。
“這個……不是早上的那個可嵐嗎?”有人認出了這具屍體。
因為在可嵐的胸口紋了一個玫瑰花的紋身,嬌豔欲滴。
有些男士今早對著她的胸口多看了兩眼,對玫瑰花印象深刻。
我們不寒而栗。
可嵐的屍體在二樓吊著,沒有人動過,怎麼會跑到上鎖的閣樓上來。
況且可嵐已經死了好一會兒了,廣播之中的女聲到底是誰?
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
“你們連家鬧鬼!”不知是誰這樣喊了一聲,其他人也跟著紛紛應和。
珊珊從上來之後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隻有她知道,廣播中的聲音的確是可嵐的。
昏暗閉塞的閣樓,比燈火通明的大廳恐怖多了。
有一大半的人紛紛跑了下去。
王翠臉色發白,趕緊拉著連禕下樓。
兩人一言不發。
連禕蒼老的聲音道,“是她回來了嗎?”
王翠笑了笑,“老爺,你在說什麼,翠兒聽不懂。”
連禕歎了一口氣,“作孽啊。”
閣樓之上的人走了大半,我躲在地上尋找著線索。
我在閣樓的角落找到了一本老舊的畫冊。
畫冊的封麵便是一雙紅色高跟鞋。
我打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吊死的黑貓。
我急急的翻來第二頁,是一隻盒子裏裝著一雙幽綠的眼珠子。
……
這本畫冊仿佛是一種預言,所有的事情都順著這本畫冊發生。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看……
出乎我預料的是,後麵的幾頁,被人撕了……
我快速的往後翻,按照身影推斷,是一個女人,她沒有臉,身上唯一的顏色便是她腳上的紅色高跟鞋。
雖然沒有臉,但是我能夠感受得到她是在笑。
我的指尖夾在畫冊之中,還剩下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不是畫,而是一句話,看得我毛骨悚然。
“你們之中有鬼。”
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沈冥是鬼我知道,若指的是沈冥,她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告訴我們。
連修走了過來,“在看什麼?”
我下意識的想要把手上的畫冊藏起來。
可連修一隻手已經抓住了畫冊。
那我隻好大大方方的把畫冊給他。
連修隨意的翻了兩下,又遞還給我,“我以為會有什麼發現,沒想到裏麵什麼都沒有……”
我低頭,把畫冊從頭翻到尾。
的確是,什麼都沒有了……那就是說明,連修什麼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