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道鬼王答應幫助她對付曾波,她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隻希望她多少能夠良心發現,把我與珊珊放出去。
羅萍沒有反應,她皺著一起的五官很難看到有什麼神色變化。
倒是珊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她意味深長的盯著我,微張著嘴,搖頭。
我眉峰緊鎖,用空閑的手擦了下臉,“我臉很髒?”
“我在感慨之前怎麼沒有早點遇見你。如果在我年輕不懂事的時候,聽你這個一席話,我與江辰希的孽緣早就斷了。”珊珊落寞的垂下眼簾,掩了眼中所有神色,“不,從某種程度上看,我比羅萍還要慘,我男朋友竟然是個同誌。”
在六七十年代,同誌表示的是對一個人的尊稱,可到了二十一世紀,同誌這個詞語變了意思……
沒想到江辰希那樣英俊灑脫的一個人,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那是要怎麼的妖豔賤貨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腦中突然閃過一張臉,豔麗之極的臉帶著一股子妖異,天生的王者霸氣,再加上一雙森然的眼眸。
讓人欲罷不能,看了又想看。
沈冥那張臉當真是上天的造化,男女通吃的呀。
羅萍堅定的心性開始動搖,她付出了這麼多,到底得到了什麼?
愛情不過是諸多感情中的一種,她卻是把其當作她的生命。
短暫的一生因為曾波而鬱鬱寡歡,死後又為了曾波受非人折磨。
她深深的凝望著變成怪物的曾波,如今他匍匐在她的腳下,以她為尊,說的情話比她一輩子聽到的還要多。
可她並沒有報複的快感。
曾波死了之後呢?曾波被折磨之後呢?
她何去何從。
她把自己的靈魂廉價的賣給神秘女人,她羅萍將永遠的消失在這世上。
曾波見她動搖,心中著急,“萍,別聽她們瞎說,她們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騙你放她們走。你不想動手,讓我結局了她們!”
在曾波最初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曾近聽到一個極其曼妙的女生與他說話。
她說,隻要曾波能夠活在在此處待上一天,便放他離開。
一天很快就到了,他不想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曾波拉長自己的蛇尾向我們甩來。
珊珊嚇得不知所措,我趕緊拉著她跑到角落,堪堪能夠躲避他的攻擊。
曾波殺得眼睛紅,鬼力凶猛,昭昭致命。
羅萍呆愣在遠處沉思,對啊,她到底要的是什麼?
青青二人與此事本就沒有關係,複仇讓她迷失在漩渦之中,無法跳出來。
眾人知不知道的是,在連家別墅三層的閣樓之中,寧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的動作。
她譏誚的勾起一抹笑,她與羅萍同樣的處境,她為了報仇等了二十年,她給了羅萍如此多的資源,讓她快速的得到她想要的,竟然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了三兩句話便要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
果然是太蠢,她既然沒有什麼額外的利用價值,這場遊戲盡快結束了的好。
寧婉依舊穿著月白旗袍,優雅知性的坐在藤條椅上,別著腿,露出大片瑩白細膩的腿上肌膚,腳上晃動著豔紅色高跟鞋,在暖黃的燈光之下顏色更加的深。
她溫柔的撫摸著懷中的一隻毛色純正的波斯貓。
成人巴掌大的貓乖巧的縮在她的懷中,嬌小的身子蜷縮在一團。
動物天生對危險的警覺。
主人心情不好,她瞬間感受到,不敢瞎鬧騰,隻希望主人不要刻意的找她麻煩。
狹窄閣樓的暗紅色木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
敲了一會兒,又停下來,靜靜的等著屋內的反應,大約等了半分鍾,在門還沒有開的情況下,繼續敲幾下門,之後又是許久的沉默。
寧婉神色瞬間淩厲,但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她立馬變了臉色,整了整頭發,拉扯兩下領子,甚至連摸著懷中貓的動作都輕柔了不少。
“進來……”寧婉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大不小的叫聲恰好落入門外連修的耳中。
連修禮貌的推開門,穿著隨意,卻隱藏不了他帥氣的本質,臉上掛著萬年不變的溫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