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長著奇怪的身體,有著一張人臉。”我怕他聽不太懂,又具體解釋一遍。
“他們不是鳥,是鬼。”
我清晰的聽見我咽口水的聲音,“還有長這個樣子的鬼啊?我以為,鬼都像我之前所見到的那些,雖然醜是醜一點兒,可起碼像個人。”
沈冥被我逗笑,輕柔的撫摸了兩下我的頭發,“這是來自地獄的惡鬼,隻不過級別不高。在地獄,各種各樣的鳥類很常見。”
地獄的鳥類?
這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定魂鈴中的青湪,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好像從中了睽之後,青湪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不會是死了吧?
呸,他本來就是一隻鬼鳥,怎麼可能會死。
“不過,地獄的鬼怪怎麼會輕輕鬆鬆的來到人間。”沈冥低頭說了一句,就被阿禾的一聲驚叫吸引注意力。
阿禾捂著嘴,指著一隻在前頭的鬼鳥,“他……他……”
“阿禾,你看到了什麼?”我疾步跑到她身邊,高聲問道。
“這張臉……”阿禾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張縮小的人臉出現在我麵前,嚇得我往後退了一步,血紅的,幾乎占據半張臉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
它擁有人的五官,可五官扭曲到一定的程度,看上去有些瘮人。
拉住阿禾的手,另外一隻手繞到她背後輕拍,安撫道,“沒事的,不要看就好了。”
阿禾劇烈的搖頭,“不是的,我見過他……”
我拍打的動作一頓,奇怪的看了沈冥一眼,沈冥說,這些低等怨鬼是從地獄來的,阿禾怎麼可能見過?
“什麼時候見過的,可能是你記錯了,不要自己嚇自己。”我對她笑了笑,可在這種環境之中,安慰的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沒有多少說服力。
阿禾害怕的把頭埋在我的懷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太可怕了,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是的,我想不管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遇見這種情況大多是會奔潰。
可嵐死狀慘烈,大家有目共睹。
而阿禾是後來到的,很多事情沒有親身經曆過,唯一經曆的平馬村的案件,卻也因此失憶,關於危險的記憶全部忘記。
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
“我們會離開的。”我輕聲低語的在她耳邊說著。
她的手揪著我的手臂,指甲劃破我單薄的外套,陷進我的肉裏,依然讓她抓著。
畢竟,在我剛遇見這些靈異怪異事情的時候,我也是這麼害怕。
阿禾情緒漸漸平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目不斜視,隻盯著我看,不敢再看窗外一眼,“對不起,實在是沒有見過這些怪物,剛才說得是氣話,你們不要往心裏去。”
我把劃傷的手臂背在身後,言歸正傳,“為什麼說見過那隻鬼鳥?”
阿禾驚訝的捂住嘴,“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嗎?”
“我們應該看出來什麼?”我一頭霧水,低級怨鬼罷了,用腳趾頭都能夠想明白,一定是鬼王的手筆。
“那些奇怪的鳥的臉,我認識他們,就剛才一直盯著我們看到那個……就是之前離奇死在門外的張開。他瘋了,在房門外瘋的,瘋了之後,通過監控記錄,他的屍體不見了。沒想到他竟然變成了一隻怪鳥,他不是死了嗎?”
我著實被阿禾的話嚇了一跳,張開的死去在我的腦海中並沒有留下很多印象,畢竟從閣樓出來之後,又發生了一些列驚心動魄的事情,不管是深夜遇刺,中毒失明,還是鬼空間智鬥羅萍。
每一件都比張開更值得我去記住。
但阿禾不同,她除了腳受傷,一直待著房中,張開的死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中。
所以,我們沒有一個人認出來那張扭曲的臉是曾經與我們相處在一個屋簷下的人。
張開?
沈冥對他的臉,他之前做過的事,對他整個人都沒有映像,不過,阿禾的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終於明白為何地獄的鬼鳥會平白無故得出現在S市。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望向沈冥,希望從他的口中能夠知道一些關於鬼鳥的秘密。
“我來說吧。”沈華處理完窗外最後一隻鳥,桃木劍回到背後紮著的劍袋中。
聽到沈華的聲音,阿禾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也多少驅散了一些未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