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羅盤(5)(1 / 2)

此時的所有言語都是蒼白的。

能夠看得出來,他幾乎把紫檀木的盒子當作生命來看待。

我的肩膀被他撞到生疼,最近體內靈氣十分的不穩定,之前把劍架在他脖子上,如今又害怕因為手不穩誤傷了他,所幸把定魂鈴變成一幅手銬,一端在我的手腕上,另外一端拷在他手上。

如此,他便不會隨時逃跑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蹲在地上,連帶著我跟著踉蹌的被迫蹲下身子,與他的距離,不遠不近,恰好能夠看清他琉璃般清冷雙眸。

他握緊木梳,梳齒扣在掌中,任由其劃破肌膚,紮進自己的肉裏。

雖說我與他關係並不明朗,成了個敵人以上,朋友未滿的尷尬狀態。

卻不想他因為我的不小心而自殘。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他受傷的手,“不要……”

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一樣,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心疼我?

他緩緩抬眸,目光無悲無喜,暴風雨之前總是最平靜的。

我猛地咽了下口水,硬著頭皮也要上,不是嗎?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不能碰,更不知道,我會在拿起來那一瞬間鬆手,導致盒子落地。一切都是我的原因,離開之後,我還你盒子與梳子一模一樣的如何?”我小心的詢問。

他總給我一種,他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好說話。在沒有觸碰到他底線之前,他對你百般縱容,可若是你觸犯了他的禁忌,怎麼消失都不知道……

他沒有回複我,隻用那麼一雙如湖水般幽綠的眼睛盯著我,看得我越來越沒有底,也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如果一個不夠的話,兩個?”迎著他幽靜目光,紅唇輕啟。

顯然,效果並不好。

不應該呀,不是說,沒有什麼不是一頓飯不可以解決的,如果不行,那就兩頓。

同理,賠一個不夠,那便兩個……

恍然間,我們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的越來越近。

手腕一緊,他反手抓住我,我低頭蹙眉,這是打算打我?

“賠?”他刻意放低清冷的聲音,聽上去刺骨的寒,“你陪得起嗎?”

我心咯噔一下,“很貴?”

著急的轉動了下手腕,估算著自己賬戶中那點兒可憐的數額,“我可以先向別人借,應該可以買到。”

“買……”他勾唇輕笑,明明是在笑,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淩遲,難受得我想立馬從他麵前逃離,他把木梳塞到我手中,大掌扣住我後腰,被迫拉進我們兩人的距離,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慢慢的一點點兒的散發出來,我心裏發慌,腳上發軟。

事實正應了我想法,一個吻猝不及防的落下來。

把東西摔碎的確是我的錯,卻不代表能夠隨他對我為所欲為。

催動靈力驅使定魂鈴變成趁手的武器,可定魂鈴遲遲沒有反應,急得我身體溫度直線上升。

我劇烈掙紮,“難道你還想要受我一巴掌?”

“你有談條件的資格嗎?”他低頭瞥了眼在我手中的木梳,目光變得悠遠,語氣冷淡,“這把木梳,是當初你求著我做的。”

我吃了一驚,再看向木梳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以前,我與他是什麼關係。

我梗著脖子,搖晃了下手上鎖鏈,“別忘記了,你還受我的鉗製。”

眼前的他瞬間化為一道青煙,徹底消失在我的麵前,如手銬一般的定魂鈴一端在我手上,另外一端垂落在地上,空空如也。

一副溫熱身軀貼在我身後,竟然一點兒都沒有聽到腳步聲。

一刹那我也明白過來,他根本不是人。

和沈冥一樣的鬼嗎?

與我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目的是什麼?

而最讓我無措的便是我的壓軸武器定魂鈴對他沒有一點兒用處。

他摟住我的身體,手繞過我的身體,撫摸著我手中的木梳。

一腔怒火在胸口激蕩,我轉身,狠狠的推開他,“我不是你口中木梳的主人,我與你沒有半點兒關係。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很久以前與你相識。”我扯了嘴角笑了下,木梳塞到他手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不要再念念不忘了。”

他銀白頭發無風自動,四周所有的景致在慢慢的瓦解,就像是巧克力城堡,一壺熱水從頭淋下,城堡頃刻間分崩離析。

他的身後,銀白頭發之下,有什麼白色影子晃過,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一條旁長出兩條,兩條分成四條,四條成為八條,一共九條雪白的尾巴在他身後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