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那件旗袍原來是你。”我看著她的眼睛,希望能夠從她的眼中看出一些別樣的情緒。
她落寞的垂下眼眸,“這便是我要與你說的最重要的事……之前的畫麵你也看到了……
我被那個怪人封印,永生不得入輪回。更多時候,是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屋子中,瞪著一雙眼睛,聽他們在屬於我的地方生活,歡聲笑語。我心裏恨極,於是我的精神分裂出了兩個人。
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就是你口中的鬼王,寧婉。”
我歪頭聽她說,打量她說話的動作與神情,我沉思般的點了下頭,“然後呢?”
她見我起了興趣,講起往事來更加賣力,加快語速,“另外一個精神太過強大,我本來是那具身體的主人,她硬生生的把我從身體之中擠了出去。我不怕你笑話……我的力量薄弱,而她從存在到成長,隻花了短短數月。
她對我依然懷有感情,卻不想我這廢物和她共用一個身體,她並不打算把我銷毀,於是在我某次沉睡的時候,把我從身體之中踢出去。
無家可歸的我在外頭飄蕩,無法入輪回,卻也離不開寧家半步。
後來,我感受到被王翠帶走的那身體的一部分的召喚,便跟隨身體的召喚,附身在那塊皮上。
不知怎麼的,可能是王翠察覺到我的存在,請了個道士在盒子上封印上術法,我再也沒有辦法出去了……”
“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你這十幾年來第一次出現?”
“對,在沉睡中的我隱約能夠感受到外頭的動靜,有一個人把我上頭的符咒給解開,並且把我帶了出去……”寧婉身子往前傾,瀲灩目光望著我。
我小小的咬了一口我的指甲,緊張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奇怪的小動作。
這樣一來,王翠在看到旗袍的時候的奇怪反應,並且讓我拿著旗袍與她交換這些莫名的行為都說得通了……可是,除了王翠,誰又能夠知道她是誰?並且那麼準切的帶走,瞞過王翠的耳目,帶到的連柔柔的生日宴會上?
會是寧婉嗎?
若是寧婉,何須如此複雜,從王翠手中奪回來便是。
誰會願意繞這麼大一個彎子來設一個局,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
讓我進入這靜止空間之中,是單純的陰差陽錯還是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就是衝著我來的?
太陽穴突突的跳著,腦子裏有一根弦緊緊的繃著。有兩個思想在不停的拉扯。
我抬手揉了揉眼角,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而真正讓我醒來的卻是你,我觸碰到你的九陰之血,成功把我喚醒……之前我便與你說過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幫了我,而我又幫了你。”寧婉說到一半,看我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頓住,不明所以的問道,“是我什麼地方說錯了嗎?”
“我強調過很多遍,如果你想要從我這麼得到什麼,又或者是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事,你直說便是,不需要這麼的拐彎抹角……你幫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沒有你,我不見得會死。你幫我這件事情,是你強加在我身上,企圖用道德來綁架我。
不好意思,我不會上當。”我的話外之音想必寧婉聽得很明白。
我不會去做違背我自己意願的事情。
寧婉這一次犯了難,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她先是以救命之恩來要挾她,讓她心中產生愧疚。
而且盧青青與連柔柔是死敵,而寧婉與王翠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在寧婉的認知當中,在某種程度上,我與她是朋友。
若是幫她成了大事,也算是幫了我自己。
這兩種方法全被我毫不留情的回絕,寧婉隻能使出最後一個辦法……
“你說,你的能力與鬼王相比差了十萬八千裏,可為何你能夠完美的困住我,以至於今日都沒有人能夠找到我的存在。”我無比嚴肅的盯著她,這是我心中的一個心結,沈冥是冥王,這麼久竟然都沒有找到我,豈不是說明,眼前這個寧婉的能力比沈冥還要強大。
既然她這麼強大……便完美推翻了她之前所說的話。那就隻有一種解釋……她在說謊。
寧婉蔫蔫的坐在沙發上,滿臉的憔悴,“這件事,我本就沒有打算瞞著你,隻是想著等時機到了再與你細說……”
“你這是合作的態度嗎?”我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談判的最高境界是雙贏,寧婉的刻意隱瞞是我拒絕的一個方麵。
“她的實力呈飛躍性的進步,而我在原地,停滯不前。可我們畢竟都是由一具身體滋養出來的兩個魂魄,於是她的進步,也就是我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