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在耳邊呼嘯,周圍景致極快的從我眼前掠過,男孩墜落的瞬間,嚇得臉部扭曲變形。
男孩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而圍觀的人隻是冷漠的圍成一圈,津津樂道的說著什麼,可能在不久之前,他們是這個女人的戰友,而現在,女人的悲慘成了他們的談資。
阿禾驚懼的喊道,“青青!”
在落地的最後一刹那,沈冥適時的甩出煉魂鞭,勾住我的腰,把我的身體帶上來,而那個男孩,我始終拎在手上。
男孩落地之後,驚魂未定,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口水與眼淚糊了滿臉。女人驚喜的摟住男孩,緊緊的摟著,這一次不準任何人搶走他。
阿禾挽住我的手臂,責怪道,“你知道剛才的情況有多危險嗎?萬一沈冥沒有出手,你該怎麼辦?”
我搖晃著手腕上的定魂鈴,“即使沒有他,定魂鈴救我足矣。”
阿禾嗔怪的瞪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守護在宋明哲身邊,唯恐再次發生剛才的事情。
我瞥了眼那女人,冷冷的說道,“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必定鬆手。”
那女人哆嗦著,抱著男孩灰溜溜的離開。
四周的人見我們不好招惹,又和鬼鳥待在一處,全都做鳥獸散,尋找屬於他們自己的出路。
一下子,周圍安靜了許多。
阿禾在宋明哲耳邊說著什麼,後者無論如何都沒有什麼反應。剛才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如今渣都不剩。
我轉身,斜倚在欄杆上,望著一片狼藉的客廳,一道熟悉的聲音鑽進耳中。
“喂,你在想什麼東西?”
我嚇得手一哆嗦,差點從欄杆上翻了出去。
沈冥似乎有察覺的往我的方向瞥過來,關於青湪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時機,等以後再說吧。
這樣一想,給欺瞞安上了一個義正言辭的理由,心裏舒坦了不少。
我揉了揉鈍痛的腦袋,“青湪,你這死小子,之前死什麼地方去了?”
他踱步到我的封印之處,看著它忘神,驚奇的說道,“愚蠢的人類,你的封印竟然被打開了一部分。怎麼開的?和本尊說說。”
我歎了一口氣,食指輕點太陽穴,“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青湪哀怨的低頭,聲音卻不小,“愚蠢的人類,今天是吃火藥了嗎?”
“青湪大人,你有什麼事要說?”我耐著性子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告訴你,前一段時間,我感受到讓我很不舒服的氣息,於是本尊就躲了起來。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本尊,有沒有很想本尊?”青湪坐好,扇動著自己的翅膀,笑得一臉蕩漾。
當然,他的表情是怎麼樣的我看不見。
我動氣道,“所以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帶著定魂鈴走了?”
第一次見到把臨陣脫逃說的清醒脫俗。
“無助?”青湪停止晃動翅膀,雙手撐在下巴,試探性的問道,“青青,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黑著臉,直接道,“沒有。”
“嘖,聽你這語氣不像啊。”青湪隨意的說道,更加歡快的晃動起翅膀,聽聲音就覺得他無比的愜意。
這年頭,寵物都騎到了主人的頭上了嗎?
我緊攥拳頭,深吸一口氣,暗道,青湪若是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一定把他打到找不到北。
說到做到。
“青湪,你自稱為自己是三界百科全書,有件事我要問你。”
青湪舒服的躺下,望著變幻莫測的景象,就像看電影一樣,這些畫麵全都是他一生的回憶,自從被困在定魂鈴之中千年,每一天望著同樣的景象對於一隻神鳥來說是一件無比殘酷的事情。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嗯。”青湪敷衍的回答道,“說來聽聽,雖說我是三界百曉生,本尊與外界失去聯係也有千年之久,太新的消息,本尊並不知道。”
我大致的把宋明哲的情況與他說了,眼尾掃向阿禾,阿禾那樣一個活潑開朗的性子,竟然出奇的安靜,靜靜的與宋明哲坐在一處,下巴擱在膝蓋上,望著一個方向出神。
我收回視線,催促道,“像是這種情況,人……還可以醒得過來嗎?”
“為什麼你每一次都給本尊出難題。”青湪一溜煙的坐起來,閉目沉思。
半響,他隨口說道,“在千年之前,神鳥一族,最強大的便是鳳凰一族。”他頓了頓,“也就是我所在的種族。”
我在心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沒見過比他更臭屁的鳥了,吐槽歸吐槽,講到重點的時候還是要認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