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哲癱軟在地,老半天都起不來。
如果不是看他重傷在身,我一定替阿禾狠狠的揍他一頓。
沈冥拉扯住我的手,在我手腕上的傷口輕輕的按了一下,示意我要小心,不要把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可在這種時刻,我哪裏還顧得上我手上的傷口如何,當然是要對宋明哲嚴刑拷打,問出他對阿禾到底是怎麼想的。
宋明哲搖晃了下腦袋,所幸就躺在地上不打算起身了,輕輕的轉動了下眼球看我,不確定的問道,“青青?”
他混沌的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珠往旁邊轉了些許又硬生生的把眼睛拉扯回來,極力的想要掩飾內心最深的渴望。
我想,當時他應該是想要看看阿禾在什麼地方吧。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感情這回事,最終要講的,還是緣分。
“我是死了嗎?”宋明哲有些懵,“難道你們?”
我用腳尖輕輕的踢了他一腳,“沒死,大家都沒死成。”
宋明哲陡然瞪大眼睛,後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就釋然了。
看見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我心裏就來氣,煞有其事的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你這樣,和死了沒什麼分別。”
宋明哲發自內心的笑了,“青青,你多罵我幾句,這樣,我這裏,就不會這麼痛了。”
他的手指指向心髒的位置。
我冷哼了一聲,猶豫片刻,咬牙說道,“你和阿禾,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聽到阿禾的名字,他的眼睛亮了下,“是我畜生,對不起阿禾,青青,你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
“沈冥就不應該救你,沒想到,他竟然救了一個懦夫。”
宋明哲愕然,羞愧的低著頭。
我極輕的歎了口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對阿禾造成第二次傷害。你以為死亡就能夠解決所有事嗎?你如果死了,阿禾一輩子都要背負你的死亡而活著。你可是S市宋家的大少爺,你死了,你家中的人會放過阿禾嗎?”
“可是……”宋明哲想到那個常年以淚洗麵的母親,與縱情於詩詞的父親,心裏針紮一樣的疼。
“別那麼多可是了,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把事情想明白。五分鍾之後如果你還是執意要去死,我給你刀,這一次,我們不會再插手。”
說罷,我頭也不回的拉著沈冥離開。
對於宋明哲會做什麼決定,我心裏沒有底。
五分鍾的時間轉瞬即逝。
我扔了一把水果刀在宋明哲麵前,“怎麼做,你自己選。”
水果刀的金屬刀麵折射出我們三人不同的神情。
宋明哲屈膝起身,笑得痞氣十足,“對阿禾,我勢在必得。”
我心裏鬆了口氣,隻要一個人有牽絆,就不會那麼容易放棄掉如此珍貴的生命。
自從朱楊被解決掉之後,“旗袍”便出現了。
時間未免也太過剛好,可我更沒有什麼立場去問她關於剛才去了哪裏這樣的話。
唯一的好處便是她終於能夠準確的告訴我沈華所在的位置。
“旗袍”被困在這個地方數十年,對連家別墅之中的每一磚,每一瓦都十分的了解。
她告訴我,連家別墅有一個地下室,地下室就是關押沈華的地方。
我問她,那麼沈華是被誰抓走的,這個時候,她總是能夠找到話把這個話題揭過去,如此反複幾次,我也就不問了。
我按照她的路線,終於找到掩藏在眾多瓷磚之下的按鈕。
宋明哲在一旁驚呼,“這連家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勾當,竟然在別墅下方建密室,不僅如此,把機關設置在這麼變態的地方。”
我偏頭瞟了他一眼,之前怎麼不覺得這個男的這麼咋咋呼呼的,真想拿條膠布把他的嘴給封了。
宋明哲見我看他,竟然對我露齒一笑,笑得十分的爽朗。
沈冥不樂意的把我摟在他的懷中,隔絕了宋明哲的視線。
暗室之門打開,有些許灰塵揚起,我和沈冥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徒留宋明哲一人在前頭,毫無疑問,他吃了一鼻子的灰。
我偷偷的笑了兩聲。
宋明哲灰頭土臉的哀怨的看著我,誰叫他反應沒有我們靈敏,為了緩解這份尷尬,他大步向前走去。
隨後,我們兩人跟上。
一進門,那道暗門便關上了。
這一動靜可我把嚇得夠嗆。
手機的手電筒打開,那微弱的光隻能夠看得清眼前一小段距離,若是沒有這光,恐怕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