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抬手,想要再次用幻術遮擋住礙眼的傷口,可手掌被沈華半路攔下,“主上,你還要這樣欺瞞自己多久?”
沈冥拂開他的手,默不作聲。
沈華輕歎一聲,拿著絹布要給沈冥的傷口做簡易的包紮,這一下,沈冥再也沒有阻攔。
我用食指的手指頭戳了戳左護法的腦袋,不解道,“你哪一隻眼睛看見我相信他了,我樓承鈺與他沈冥的仇,要以後慢慢算。先解決了你這個礙眼的東西先……”
沈華包紮的動作一頓。
沈冥強忍住偏頭看心中的她的欲望。
說罷,我抽出一柄長劍,“既然你不說,我自然有辦法能夠找到,現在,你就等著受死吧。”
一股勁風襲來,一瞬間,我沒有握住定魂鈴,不巧,手掌還被割出一道不淺的口子,“哐當”一聲,定魂鈴落地,化為無數光亮消失在我的麵前。
我蹙眉盯著左護法,心道,不應該啊,寧婉從頭到腳都被我困住,那剛才,是誰動的手?
舉目四顧,並沒有看到什麼異樣。
左護法眼底閃過欣喜,又恰巧被我捕捉道。
不顧手掌上的傷勢,拽住他的衣領,並且把他提了起來,“你的同夥是誰?”
敵人在暗,我在明。這場戰,是有些不好打。
左護法靜靜的望著我,他既沒有馬上做出解釋,也沒有反唇相譏。這麼安靜的左護法,與他不言的名字,還是有些相配的。
半響,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我冷笑一聲,甩開他,衝著不知名的方向道,“避而不見,可見你是有自己的顧慮。你能夠擋下我一招,恐怕……擋不下我第二招吧……”
話音未落,四把長劍同時發出,分別釘住左護法的四肢,並且把他牢牢的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眼中的雲淡風輕漸漸淡去,卻而代之的,是慌亂。
我用劍拍了拍他的臉,“看來,他是打算放棄你了。”因為……那個神秘人不打算出手了。
一枚棋子罷了。
這一次,樓承鈺絕對不會失手。
一道強悍的力道襲來,手腕被錮住,我吃痛,後背撞入了一個胸懷。
那熟悉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腔,不用問……也知道是哪個煩人精。
而身後的沈華怔怔的盯著手中染血的紗布,無奈的收了起來。
我本能的掙紮,“鬆手,剛才對你客氣,不代表我能夠一直對你客氣。”
沈冥強行奪走了我手中的定魂鈴,稍一用力,用靈力化成的長劍消散,獨留細碎的瑩綠色光點,他的唇貼在我的鬢間,“青青,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有氣,可以和我撒,但是,你現在得聽我的。”
我胸口劇烈的起伏,整個人都被圈在他的懷中,這動作看上去十分的曖昧,這與我的初衷並不一樣。
我諷刺道,“聽你的?就是把劍毀了,然後放了自己的仇人?”
沈冥語氣一沉,“你的魂體不穩,很容易遭受到反噬,而且,屬於樓承鈺的靈氣波出現,三界之中要來找你的人,恐怕都要來了,趁著他們還沒有來,你需要好好的融合體內的力量。”
我的手重重的扣在他的手掌上,使勁想要把他的手被掰開,奈何男女力量相差實在是太懸殊,況且,他身上好聞的香氣總是似有若無的飄進我的鼻腔內,總是攪得我心煩意亂,沒有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我放棄這明顯會輸的“決鬥”,無所謂道,“沈冥,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向來詭計多端,我怎麼會知道,你說的那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唬我開心的?你是不是打算說服我之後,再封印我的記憶,讓我再變回那個天真愚蠢的盧青青,任由你支配?”
沈冥蹙眉,扣在我手腕上的力道加重,壓抑著滿腔的怒火,“青青沒有你口中的那麼不堪。”
我漸漸紅了眼眶,“不,盧青青就是什麼用都沒有。保護不了自己的朋友,也得不到自己心愛的人,不僅如此,她還瞎了眼,分不清好壞。你說的話,她從沒有懷疑過,還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位置,你說,這樣的人,難道不是愚蠢嗎?”
沈冥掰過我的身體,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扣住我的下頜,強迫我抬頭看他。
我從他眼中看到從沒有過的慌亂,從來鎮定自若的沈冥,從來胸有成足的沈冥,也有害怕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