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聽到這個沉穩的保鏢,會用這種急切的聲音說話,有些被嚇到的蔓雪,盡管心裏還是忐忑不安,可還是覺得自己衝出去找人去救阿虎比較好。

“好,我聽你的,你放心,我會找人來救你的!”

蹣跚的從窗邊走向門口,急切的心情讓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環境。用力的握住冰涼的門把手,她隻想從這裏出去。可事情卻與她的意願背道而馳。用力的扭著門把手,可卻絲毫沒有撼動。

大力的想要把門打來,可那扇門偏偏是那麼的牢固,絲毫沒有被打開的意思。上午被關在廁所裏麵的經驗,此刻浮現了上來,並不美好的記憶和已經被驚嚇折磨得蔓雪,變得有些歇斯底裏了起來。

“放我出去!你們這些人,為什麼要關著我!放我出去!”

黯啞的聲音帶著讓人震撼的心碎,沒有人能夠體會出蔓雪心中的恐懼和渴望。為什麼隻有她會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為什麼所有人都隻當她是個玩偶,從來不把她當成人看?

“開門!我知道你在外麵,不僅是你,還有你們,你們都在外麵!不要以為關住我,我就會怕你們!我絕對不會放棄,絕不!”

精神有些恍惚的蔓雪,隻是想把自己心中的不滿發泄出來。紅腫的手不停的拍打著那扇厚實的門,極近麻木的手,已經讓痛感變得不那麼的敏感,除了發出那種拍打的聲音讓人覺得越來越壓抑以外,情況沒有任何的改觀。

可外麵的阿虎,卻沒有坐以待斃。他心裏有些焦急,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在第一時間內,沒有人衝到這個窗口去救人了。這裏是……可既然為了救人,他讓蔓雪小姐進去了這個房間,他就要盡量的拖延時間,如果被少爺知道了,那麼蔓雪小姐,一定會受到比墜樓更加痛苦的傷害。

“羅琴,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阿虎?”

站在角落中的歐炎翔冷眼旁觀,隻有站在這裏,他才能看清楚現在的情況。那個女人站在的位置,倏然讓那雙狹長的眸子收緊,俊美的臉再也沒有了那種悠然,取而代之的是壓抑著痛苦的冷漠,隻有在黑暗的隱藏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少爺稍等,我去看看。”

皺了皺秀氣的眉頭,羅琴也能看出來那個栓了一根繩子,就掉在半空中的男人,就是和自己合作了許久的阿虎。

修長的身影有些僵硬,垂在倆邊的手也悄然的握緊。如魅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冷入髓的寒光。那個房間,那個窗口,那個女人,那個夜晚,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揮之不去,避之不及的噩夢。

可那噩夢,偏偏在他強行壓抑了一年以後,又再度爆發,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想走,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走不動了,那僵硬的身體,甚至讓他連邁出一步的力量都沒有。上一次,有這種無力感的時候,還是在最後看到小茹時,可今天,他卻被記憶強行禁錮住了。

不,他絕對不能妥協,如果小茹在這裏,她也不希望看到這麼懦弱的自己,回憶就是回憶,它絕對不可能阻擋自己的腳步。

強行讓自己的身體恢複了主動權,歐炎翔終於邁出了一小步,盡管步伐還有些僵硬,但是他的心,卻在一點點的恢複清醒。

不管那個窗戶上的女人出於什麼目的,他一定要把她弄下來,然後再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家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地方,繞過人群,從側麵的一個小門裏鑽了進去。心裏,不禁有些觸動,那裏,曾經是自己和小茹,偷偷在宴會中溜出來玩的地方。

腳步也隻是停頓了一下,歐炎翔就跑到了大廳裏麵。因為外麵接二連三的事故,除了幾個留守的服務聲以外,已經沒有任何人在這裏。

“歐少爺,那個房間裏麵好像有聲音。”

腳剛踏上第一階樓梯,就有一個穿著製服的侍應生和歐炎翔報告,隻是愣住了那麼幾秒鍾,隨後,看不清的狠戾就劃過了他的眼睛。

那裏,是他親手封起來的,連冷家的人也不能輕易的進入,到底是誰,盡然膽敢侵犯他的禁區,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讓它發生,不管是誰,隻要是進到那間屋子,就一定要被他親手放逐。

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了三樓,在這裏,隻有孤零零的一個房間。門外,已經圍著侍應生,除此以外,還有一個穿著神色西裝的男人和一個一身粉色禮裙的女人。

“翔哥哥,你終於來了,這個房間裏有聲音,我和爸爸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打開還是不打開,你能來就太好了。”

狹長的眸子瞥過一邊的男人,雖然對方在名聲上是他父輩的長輩,但是被他那雙寒冷的眼睛一掃,對方還是有些噤若寒蟬,絲毫沒有了在商場上處處得意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