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早就有服務生為她準備好的出租車,有些諷刺的勾起了嘴角,原來,不管她要做什麼,還是要依靠別人。她連自己的一切,都不曾有過決定的權利。
坐在出租車上,蔓雪的思緒飄忽不定,一下子想起了小時候的清貧生活,一下子又跳到了初到蔓家的那一天,然後,就是被那個男人,變成了禁臠的日子。
從來,她就不曾為自己活過啊!不管是在哪裏,都會有人決定著她的命運。嘴角的淺笑加深。那個男人說過,自己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可她,偏偏要結束自己蒼涼的命運。
車子開到了聖櫻的門前,一抹絕決的神色,讓蔓雪的眼神,變得幽冷。精致的小臉上,淡笑嫣然,一種淒美的豔麗,讓蔓雪迸發出最後的光輝。
走到了自己的教室,從來沒有一次,她這樣的走過來,每次來到學校,她都盡量讓別人忽視她的存在,竟然沒有好好的欣賞過這裏一次。
蔓雪不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無視著那些漸漸增多的竊竊私語,既然準備離開這個世界了,她又何苦,百般的委屈自己呢?
路過的男男女女,都驚歎於蔓雪的美麗。可他們卻不知道,那是放棄了一切後的絕望淒美。
蔓雪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從課桌裏拿出了那塊移動硬盤,紅色的信封,她卻怎麼著也找不到了。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蔓雪終究是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弟弟活著。
歐炎翔一路從樓梯上衝了下來,直到衝到了大街上,才發現,今天,他今天竟然落荒而逃了。嘴角勾起一抹無奈,那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單薄弱小,可是她對於他而言,卻有著那麼大的影響力。
俊美的男人,坐在自己的跑車上,卻雙手握著方向盤,沒有任何發動的跡象。
“該死的!”男人重重的砸向了價值不菲的方向盤,邪魅的俊臉,布滿了冰霜。黑色的碎發垂在額前,隨著男人的動作而搖晃,卻擋住了那雙勾魂的黑瞳。
單調的旋律響起,男人黑著一張俊臉,接起了一直放在車裏的手機。冰冷的機械中,傳出了另一道有些焦急的嗓音。
“少爺,我們這裏遭到了襲擊,蔓輝少爺被劫走了,我們的弟兄已經去追了,不過……”
“該死!”男人低聲的咒罵,讓對方的人瞬間噤若寒蟬。那裏是他秘密產業中的一處,除了跟他最貼身的幾個人以外,幾乎沒有人能夠發現那裏,可是,他現在聽到的是什麼,居然被人襲擊了?還把蔓輝也劫走了。
“聽著,阿虎現在不在,我要你負責把人給我抓回來,不然的話,你就不用來複命了,直接去龍家領罰吧。”
男人的怒氣,燃燒了所剩不多的理智。怒氣衝衝的掛斷了電話,不管是誰,都沒有任何的可能把人從他的手上劫走。可是下一刻,那單調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歐炎翔邪氣的眸子裏,已經累積了深沉的風暴。
“少爺,我們發現了蔓湧華的蹤跡,這隻老狐狸,今天帶著他的人,居然出現在了聖櫻的門外,雖然隱蔽性不錯,但是還是被我們的人發現了,現在怎麼辦?”
淡色的薄唇,終於勾勒出了一抹嗜血的笑。來的正好,他的怒火,正好還沒有人能夠平息,正好還沒有任何的機會能夠發泄出來。蔓湧華,解決掉了他以後,一切都會結束了。
“你們給我把人盯住了,同時羅琴,把蔓雪帶回來,不,我親自去。”
男人的眼中,翻出了絲絲的寒光。狠戾的嗜血神色,讓男人看起來更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不管對手有多麼的狡猾,他也一定會在一瞬間,咬死他的獵物。
發動了自己的保時捷,歐炎翔的心,卻飄向了那個蔓雪。蔓湧華是必須死的,可是他不想讓蔓雪看到,盡管,他也清楚,蔓湧華根本就不在乎蔓雪姐弟倆,可是,他們畢竟是父女。
蔓雪在教室裏麵,有些坐立不安。攥著硬盤的手,早就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她卻不敢有太多激烈的反應,怕被別人看出破綻。
還有十分鍾就要到三點,蔓雪輕巧的起身,看也沒看周圍的人,就快步的走到了位於操場後麵的體育器械的倉庫。到這裏,已經基本上看不到任何人了,如果不是有莫大的勇氣支撐著她,她也不敢輕易的來這裏。
推開那扇有些破舊的大門,看到裏麵昏暗的一切,蔓雪的心,有些害怕。可沉靜的小臉,卻勉強的保持著鎮定。可是那隻緊緊的攥著小手,卻已經被冷汗濕透。
“有人麼?”試探性的問了一聲,躊躇了一會兒,靈動的雙瞳,因為午間的哭泣,而有些些微的紅腫。可是等了幾分鍾以後,卻失望的發現,裏麵好像是沒有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