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看著蘇宇澤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蔓雪的心中也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恐怕,大家也不會陪著她一起難受了。
“蔓雪,我想你清楚,生下這個孩子你要付出的是什麼。醫生的建議我已經看了,他建議你打掉這個孩子,而且你還年輕,以後你還會有孩子的。”
蔓雪卻笑了,那溫柔的笑容中,卻有讓他這個大男人都不得不佩服的堅定神色。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話對於她來說,沒有半分的作用,這個小女人執拗起來,自己一定不是她的對手。
“好,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一定會保你和孩子平安無事。”
驚喜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蔓雪不知道怎麼用語言去表達自己的心情。冰涼的小手,抓住了對方溫暖的手掌。
“謝謝你,蘇大哥。”
一朵極其燦爛的笑,瞬間讓蘇宇澤的一切,都變得心甘情願了起來。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盡管他會拚盡全力保護蔓雪和孩子,但是,到必要的關頭,他,哪怕是拚著讓蔓雪恨他,也要保全蔓雪的生命。什麼,都沒有她重要。
“少爺,我們已經找過了市裏所有的航空公司,火車站,汽車站,甚至所有的出租車公司。大大小小的酒店旅店,甚至房屋中介,我們都已經找過了,還是沒有發現蔓雪小姐的蹤跡。”
歐家偌大的書房內,卻盤旋著令人不安的低氣壓。坐在書桌後麵的男人,陰鷙的看著麵前唯唯諾諾的屬下們,手,卻緊緊的交叉在一起,顯示出主人的憤怒。
“而且,蔓雪小姐和蔓輝少爺所有的記錄,都……都被人抹去了,甚至,連他們的出生證明,都已經被掩飾掉了,現在,已經查不出任何的記錄了。”
即使是羅琴,也不得不壓低了聲音,這樣的歐炎翔,是他們沒有見過的,也是他們所懼怕的。
“滾。”
簡單的一個字,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即使麵對的人,是在黑道上呼風喚雨的人,可是那些人依舊立刻退了出去,連看一眼歐炎翔的勇氣也沒有。身體,還有些細微的顫抖。
羅琴欲言又止的看著坐在桌子前的男人,可是,那男人始終是那種冷酷的樣子,讓她的話,也無法說出口。在心中黯然的歎了一口,卻隻能默默的退了出去,把這塊靜默的空間,留給歐炎翔一個人。
男人狹長的邪魅眸子,冷冷的盯著書房中的某一個方向。裏麵的冷酷,足以讓任何人心驚膽戰,可是,現在那雙深邃的眼睛中,卻多了一抹擔憂。
他快要瘋了,從蔓雪消失的那天開始,他就在拚命的找著姐弟倆人,可是卻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和線索。馭天那邊動用黑道的力量,卻依舊是大海撈針,一絲的線索也沒有,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蔓雪和蔓輝離開歐家的,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那隻是一場夢而已。
把兩個人從這個城市中帶走容易,可把他們生活過的一切足跡都抹掉,這樣嚴密的手段,絕對不是涉世未深的姐弟兩個能夠做得出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兩個人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勢力帶走了。
手,緊緊的握住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項墜,手指挑動,項墜被打開,裏麵,卻出現了倆張微笑的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女人,竟然能夠和小茹相提並論了。
照片中的蔓雪,柔柔的笑著。可是那雙眼睛中,卻好像總是帶著一絲絲的哀愁。這樣的女人,讓他心動,也讓他心疼。
“該死的,蔓雪,你究竟在哪裏?”
喃喃細語,帶著迷離的深情,卻又那麼的孤單寂寥。低沉的聲音,就像是在情人的耳邊說著動人的情話,可是,卻無人能夠聽見。
站起身,修長的影子投射在奢華的地毯上,歐炎翔已經覺得,自己無法再生活下去了。這裏不僅僅是他長大的地方,更是他和以前的小茹,現在的蔓雪發生的太多太多的回憶的地方,在這裏的每一刻每一秒,他都覺得會讓自己窒息。
既然找不到蔓雪,他隻好逃離。不然的話,遲早有一天,他的心,會被這越來越厚重的回憶壓得崩潰。
魔魅的臉上,如今終於沒有了絲毫的冷酷,有的,隻是一個傷心的男人的痛苦而已。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蔓雪的產期到了。這幾天,蘇宇澤和安妮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對於好友的貼心,蔓雪隻覺得十分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話,他們也不會這樣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