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氣到吹胡子瞪眼,可蔓雪卻不依不饒,非得要講這個理不可。
“蘇大哥是你的孫子不假,可他更是一個人,是一個活生生有自由獨立意識的人,你這樣,把他當成了一個聯姻或者是擴展你自己商業版圖的工具,就是包辦婚姻。我也是一個做母親的人,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承擔這種痛苦。你以為,你是真的愛你的孫兒麼?不,你這就是為了你的法西斯獨裁找借口!”
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肯讓一步。蘇雷快要氣炸了,卻無可奈何麵前的女孩子。因為極度的氣氛,那張雪白的俏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也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增添了幾分健康的氣息。
“你……我……看你是個小輩,我不稀罕和你計較,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悉聽尊便,我奉陪到底!”
一老一小,互相撂狠話的行為,在旁人的眼中,自然幼稚得很,隻是當事者不那麼的覺得。氣憤的摔門而去,可那張臉,卻在關上門的第二課,又氣氛變成了沮喪。
唉,都怪自己實在是沒有禁住孫兒的誘惑,才和蘇宇澤賭了這麼一把,誰知道,自己竟然滿盤皆輸,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可怕啊!
看著那道氣呼呼的身影走出了自己的病房,蔓雪終於失去了支撐她的力量,跌落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沒想到,蘇大哥的爺爺也是這麼的不講理,和蘇大哥的爸爸和叔叔,完全是一樣的,腦子中,永遠隻有他們的利益,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死活。
不停的咒罵,當心中的怒火漸漸的平息之後,蔓雪卻尷尬的發現,那些痛苦也好,傷害也好,自己,也無意中推動過,說起來,自己還是一些事情的罪魁禍首。
沉默的靠在病床上,看著安靜的病房,蔓雪的心情,又變得十分的複雜了起來。她真是個災星,不管是在哪裏,都隻會給別人帶來傷害而已。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她現在的心裏,很亂,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住院的日子,變得有些沉悶,但是蔓雪都盡量把自己的想法隱藏在心中,不讓任何人看見,對於她來說,別的東西都是次要的,隻要大家能夠開心,她不管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隻是,每每在午夜夢回之時,依稀,能夠看到那個身影,揮之不去。
歐炎翔此時的心情相當的差,歐氏在美國的部分出了點不大不小的問題,本來他要親自去處理的,可是,現在卻隻能坐在歐家宅子的大廳中,聽著自己的父母和冷伯父閑話家常。
陰鬱的眼神,讓所有人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那個低著頭,嬌羞的坐在冷伯父身邊的小女人,更是渾身不經意的有些顫抖。如果不是因為歐家的雙親還坐在這裏,她恐怕會嚇哭了吧。
“欣茹,你別怕他,其實我們家阿翔就是一隻紙老虎而已,來,讓伯母看看,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呢!有沒有喜歡的人,談沒談戀愛呢?”
麵對歐伯母實在是太過直白的問題,一向矜持的冷欣茹幾乎是把頭再次的低垂。悅耳的聲音此時卻細弱蚊蠅,卻讓歐炎翔皺起了眉頭。
與其在這裏生悶氣,看那個女人無聊的表演,他更想一個人飛到美國去,用成堆的公務,來處理自己的煩躁。
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見到別人家長的自覺。冷家,如果不是因為小茹的關係,也不會受到歐家的優待。可為什麼,那兩個人都不明白,為什麼都以為歐家少奶奶的位置,一定會是屬於他們冷家的呢?
一道怯生生的身影,出現在歐炎翔的視線中。那個總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在樓梯口,無措的看著沙發上的人。想起父母的警告,心中,無端端的升起一抹叛逆的心裏。
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那肆無忌憚的感覺,在揚起的眉梢中洋溢。勾勾手指,女孩又驚又怕的看著自己。卻礙於歐家二老的目光,隻敢在那裏期盼而已。
修長的身影突然站起,所有人都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卻看到男人,隨意的用手指勾起了那張俏臉。在一眾人逐漸變得鐵青的臉色中,打橫抱起了較弱的曼茹,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客廳中,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同程度的變了起來。努力的揚起無謂的笑,卻忘記了指尖,已經掐進了細嫩的手掌中。冷欣茹低下頭,卻無法忘記自己的心疼。她隻顧著防備遠在美國的蔓雪,可是卻忘記了生活在這個宅子中的賤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