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月光從半開的窗戶照射進來,一個白衣女子砥著一雙拖鞋鞋,長長的頭發披散著。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歐炎翔的房間門口,貼著門聽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扭動門的把手,門應聲而開。那女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看見床上躺著的男人,女人笑的有些淒慘。但卻依然好不猶豫的上了床,鑽進了他的被窩裏。
這時,歐炎翔似乎在做夢。他翻了個身,很自然的抱緊了身邊的人。嘴裏不住的念著。“蔓雪……蔓雪……”
女人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撫摸著。
“歐總,哪怕你把我當作她的替身,哪怕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哪怕你隻有在夢中才這麼的需要我,我也無怨無悔。”
她輕輕的說。生怕吵醒了身邊沉睡的人。
說完,她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洛下一吻。又對著他的唇吻了下去。夢中的男人似乎醒了。竟從被動變為主動。伸出自己的舌頭攻入了女人的嘴裏。又勾著她的舌頭吮吸了起來。
女人嚶嚀一聲。又往歐炎翔的懷裏鑽了鑽。還伸出手幫他脫掉了睡衣,自己也赤裸相待。
反身坐在他的身上。
歐炎翔在睡夢中看到了蔓雪,她就在自己麵前甜甜的笑著。
他驚喜的拉住她。“蔓雪,你不要走了,回到我身邊來,我知道我錯了,當初不應該那樣對你,你原諒我吧,回到我身邊來。我發誓,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蔓雪。”
他喃喃的叫著,卻突然感覺懷裏一軟,一個軟綿綿的懷抱將自己包圍。
是蔓雪,一定是蔓雪回來了。
歐炎翔緊緊的抱著她,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
可他不願意睜眼睛,他生怕他一睜眼發現這一切都是夢。那蔓雪也就消失了。
他閉著眼睛。抱緊身上的女人。
“蔓雪,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嘴裏喃喃的說著,並翻身壓在了女人的身上。
他要她,這次說什麼也不會讓她再離開自己了。
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緊緊的咬著嘴唇,眼角無聲的滑下了眼淚。他已經醒了,不是嗎?但他卻不願意睜開眼睛,他不願意承認自己不是蔓雪的事實,他在躲避。可她卻不敢讓他睜眼。她怕他一睜開眼睛,她就必須要離開。
在這場感情的獨角戲中,隻有她一個人深深的陷入了進去,而他愛著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這種感情對於他是不屑一顧的,但對於她卻是全部。
白天的時候,她像個幽靈一樣不能也不想出去,隻是卑微的在這座大房子裏等他從外麵回來。晚上,沒有他的召喚,她根本就不能近他的身。
偶爾的召喚幾乎都是因為他想那個女人了,或者是他因為那個女人喝醉酒的情況下,她才能偷偷的來他的房間見他一麵。到天亮之前再偷偷離開。
她卑微的等待著他,如同一顆塵埃,而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對自己不屑一顧,然而,她似乎還算是幸運的,因為她和他喜歡的那個女人長的有些像,而別的女人,在他眼裏跟本連看也不願意看,她卻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他沉淪。
想到這裏,她更加賣力的愛他,她必須虛偽的欺騙著自己。至少他現在是屬於自己的。至少現在。
歐炎翔也是狠狠的樣子,隻因蔓雪太過神秘,她總是在他的睡夢中偷偷的來,又在他清醒的時候偷偷的溜走。
他好不容易才將她留下,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她走呢。他需要的是永遠的愛她,讓她成為自己永遠的女人。
直到東方發白,兩人才從曖昧中走出來。
她睜著眼睛躺了片刻。伸手在他的臉上偷偷的撫摸了一下,又用自己的唇在他的唇上偷偷的吻了一下,才又下床提著拖鞋打算偷偷的溜走。
剛剛走到門邊,她舍不得的又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正睜著眼睛看她。
“過來!”他冷冷的說。
她渾身一個顫栗。有些想要退縮。
“我讓你過來!我不想再說一遍。”他的聲音越來越冷。令她不敢不從。隻好抱著自己的衣服走了過來。
“昨晚的人是你?”他靠在床頭,伸手拿出一根香煙點燃。依舊冷冷的說。
“是。”
她戰戰兢兢的回答。有些不知所措。
“這麼說,以前我夢裏見到的蔓雪都是你了?”
他的心一路下沉。感覺到心的冰冷,一直冷到了骨子裏。每次在夢裏見到蔓雪他都閉著眼睛不願意睜眼,就是怕,一睜開眼,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那根本不是蔓雪,哪怕她已經死了,就連魂魄也不原來再見他。
她不敢說話,呆呆的站著。如果讓他知道她每次都是半夜來,天亮之前就離開,那麼她不敢保證他會怎麼對自己,因為他曾經對他說過,如果沒有他的召喚,她不能踏入他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