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少府夏侯勝自從被點為太皇太後上官櫻的師傅後,便覺得人生灰暗,除了每三進宮為上官櫻講課外,其餘時間都借酒澆愁。Ww W COM
這,他在醉仙樓喝得醉熏熏的,懷抱涓滴不剩的酒壇,大聲道:“二,你個狗殺才,還不拿酒上來。”
遇到酒品不好的酒鬼,實在沒辦法,二苦著臉,懷抱一壇酒,走了過來,旁邊一個俊朗青年走過來,道:“把酒給我吧。”
程墨在鄰座觀察夏侯勝很久了。
夏侯勝一喝酒便撒酒瘋,拍著幾案罵人,逮誰罵誰,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醉仙樓開門做生意,不能得罪客人。他是客人,又是客,二是民,賺一點生活費,被罵了也是白罵,哪敢還嘴?何況跟一個醉鬼爭執,豈不讓人笑話?
二見有人接過酒壇,大喜,道:“多謝郎君。”
程墨把酒壇放在幾案上,在對麵坐了。
夏侯勝眼裏隻有酒,伸手要去拿酒壇,手剛觸到酒壇,酒壇如長了腳般,移開了。他再去拿,酒壇幹脆穩穩落在地上。
他醉眼朦朧抬頭,眼前兩張模糊的臉不停晃來晃去,不禁怒道:“哪來的狗才,敢偷某的東西?”揮拳便打。
他饞蟲上腦,沒酒實在忍不住,誰搶他的酒,他跟誰拚命。
二在遠處看著,暗自慶幸,好在有客人幫他送酒,要不然自己被打也是白打,東家肯定不敢為自己出頭。
程墨輕輕鬆鬆側頭避開,招呼二:“拿井水來。”
二趕緊提了一大桶井水過來。程墨接過,從夏侯勝腦袋上澆下去。二嚇了一跳,急聲道:“郎君!”
你這樣真的好嗎?
剛提上來的井水,冷沁沁的,這一澆,夏侯勝的酒醒了大半,他怒喝一聲,抓起幾案,朝程墨擲去。
幾案上的杯盤菜肴散了一地。
程墨避開,道;“夏侯少府,坐下話。”
聽到有人叫出他的官職,夏侯勝剩下的五分酒意也醒了,定睛一看,道:“永昌侯?你幹嘛尋我晦氣?”
有道消息,這人把霍大將軍的兒子,堂堂的尚書令整成白癡,霍大將軍還不能拿他怎麼樣,這樣的人物,誰不怕?遇上也要忍讓三分。
程墨讓二重新找一個幹淨座頭,兩人坐下,道;“你想不想升官?”
夏侯勝渾身濕透,拿濕袖子擦臉上的水漬,道:“當然想。”
要不然他怎麼會因為當長信少府沒有前途,又沒有門路人脈,覺得人生無望,隻能借酒澆愁呢?
程墨道:“現今有一條升官的門路,擺在你麵前,不過會先有牢獄之災,但沒有大礙,隻要在牢裏蹲幾個月,某保你從此官運亨通。”
世上有這麼好的事?蹲幾個月牢,便能官運亨通?他睜著紅通通的眼睛,道:“你沒騙我?”
雖然他想升官想瘋了,可不代表他很好騙。夏侯勝自認才學不錯,隻是缺少運氣,才會攤上教導一個婦人這樣倒黴的差使。隻要他運氣來了,機會到了,一定前途遠大。
程墨道:“我很得閑嗎?”
“那倒也是。”夏侯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