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沒想到這個野心勃勃的丈母娘居然會有流淚的一，不由多看她一眼，再問起霍光的病情。霍書涵已接過母親手裏的藥碗，用銀勺把湯藥喂到霍光嘴裏。
“是頭疼得厲害。”霍顯歎著氣，道：“你嶽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一大家子人可怎麼辦好？”
霍禹、霍山、霍雲都在榻前侍候，聽見霍顯這話，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程墨總覺得霍光是三高，極有可能是高血壓，隻是這個時代沒有血壓一，又沒有儀器可以檢測，他先前曾勸霍光不要成坐著不動，批奏折的間歇也得起來走動走動，特別是從書房到華庭，不要坐轎，最好能走過去，算是運動。隻是霍光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嶽母請放寬心，嶽父吉人相，自然藥到病除。”程墨寬慰霍顯道。
霍禹一直看程墨不順眼，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找碴，難得今碰上，便冷笑道：“不痛不癢的話誰不會？你要真有本事，怎麼不為父親尋找一位良醫？太醫院那些人，一個個都是飯桶，隻會糊弄人。”
霍雲也道：“四弟得是，父親常誇你年紀便闖出偌大的家業，怎麼連一個好郎中都找不到？”
敢情他們不憤霍光誇自己啊。程墨勾了勾唇角，道：“大舅兄、四舅兄錯了，下的名醫盡在太醫院中，何來太醫院盡是飯桶一？卻不知你們可曾尋訪到名醫？”
霍禹冷笑地道：“我們哪比上你有本事？更比不上你會甜言蜜語，把妹騙得團團轉。”
要不然，妹早就進宮為後，自己也成國舅了。太後還是自己外甥女呢，這下豈不是自己了算？想到程墨壞了他的事，便狠狠瞪程墨一眼。
“夠了。”霍光把一碗湯藥喝完，喝斥道：“都少兩句。你們出去吧，五郎留下。”
霍禹不服氣地道：“父親！”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向著他！
霍書涵把藥碗交給婢女，轉身望向霍禹，眼眸一片冰冷，道：“四哥，你話先動動腦子好不好？曾太醫乃是下名醫，先帝才征辟進太醫院，他若醫術不好，你倒，還有誰醫術好？”
所謂的昭帝征僻，其實是霍光的手筆，昭帝沒有親政，不能下詔，詔書一概出自霍光之手。十年前，霍光聽並州出了名醫曾強，便下詔征到京中，安排在太醫院。這十年來，曾強成了他的禦醫，兩任皇帝都沒能享受曾太醫診治的待遇。
霍禹自懼怕霍書涵，見她生氣，不敢再，低下頭。
霍光溫聲道：“都出去吧，我有話和五郎。”
最近兩個月，他時有頭風作，今這一病，更讓他覺得心灰意冷，剛才閉眼假寐，實則心思電轉，覺得程墨得有道理，還須多動，才能強身健體。
“都到外麵候著吧。”霍顯雖不知霍光有什麼話和程墨，但還是把兒女們帶了出去。霍書涵走在最後，走到門口回頭望了程墨一眼，夫妻倆四目交投，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