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從北安王府拿人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朝野,如陶然這些程墨的追隨者,得知消息後大吃一驚,放下手頭的活,立刻趕到北安王府。嫉妒程墨快速崛起的那些人,則暗中叫好,派人到北安王府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沈定抄了。
一時間,北安王府門口跟趕集似的,熱鬧非凡。
如陶然等要好的,得以進府,關係一般和看熱鬧的,都被勸回去了。
眾人見府裏秩序井然,與往常無異,先放了心,得知程墨在書房,都露出笑容。程墨得知他們來了,吩咐請到書房用茶。
陶然進門,聽到武空的話,點頭道:“得是呢,王爺何苦留這樣一個禍害?”別人不知道,你手握司隸校尉,還會不了解嗎?不管這人有沒有謀反之意,陛下對他都到不假辭色的地步了,何必和他虛與委蛇?
皇帝是風向標,皇帝喜歡誰,誰可以在京城橫著走,而被皇帝冷落厭惡的,隻有備受冷落,人人喊打的份,人情冷暖,世道如此,沒什麼好的。劉澤雖是宗室,卻為劉詢所不喜,連宗正寺都不搭理他,唯有程墨心善,收留他。
這些,陶然等人的不解、不滿、擔心,此刻都爆發出來,把程墨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各種勸。
程墨不好原諱,道:“行了行了,都靜一靜。”
搞得像教育自家子侄的樣子,真把他當年輕人了。
陶然等人見程墨出聲,不好再,武空愁眉苦臉地道:“王爺啊,你多為我們這些親朋兄弟想想吧,我們很擔心哪。”
他不好,自從劉澤住進北安王府後,他擔心得直掉頭發,劉澤再住下去,他頭發非掉光不可。他一直想不通,這人什麼時候跟程墨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了?至於租金,那就是個笑話,程墨會在乎四千畝良田的租子?
這是嫌棄自己連累他了?程墨道:“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
一群人無語看他,那眼神分明在:“你要有分寸,會把這麼個禍害弄進府中?”
“這件事,陛下知道。”
陛下自然知道……嗯?腦筋靈活的人,很快明白程墨的弦外之音,眼眸亮了,遲鈍些的看到別人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也不好再,裝出同樣的神態。
程墨招呼他們坐:“既然來了,嚐嚐我剛到手的茶吧,然後該幹該嘛幹嘛去。”
這是下逐客令了。可陶然等人見程墨姿態閑適,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風範,心底都生出,看來,連沈廷尉這樣的狠人都不敢把北安王怎麼樣的想法,跟著篤定起來,不約而同端茶就口,喝完起身告辭。
隻有武空留下,雖沒什麼,還是一副擔憂的神色。
這人一向消極悲觀,程墨也不理他。
另一邊,張清風風火火趕到院,見院門緊閉,抬腿就踹,連踹幾下,門栓應聲而斷。
“大膽!”老杜聽到異響,放下手頭的物什,搶出來,見門被踹開,一個錦衣青年橫眉怒目站在院中,這又是誰?他心裏嘀咕,先發製人,搶先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