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臻失笑,如果不是知道這位莫大小姐大鬧莫府壽宴那一出,恐怕,他還真的會信了她。
“你放心,既然是生意,那自然是互利互惠。別處我不敢說,墨衣衛死牢之內,沒人敢動你分毫。”仍舊黯啞的聲音落地有聲,字字有節。
莫漣漪燦然的笑了,秋泓美眸緩緩彎起:“那不知道大人這裏可有好酒好菜?”重活一世不易,隨時隨地都要享受生活。
“那是自然!”樊臻笑的又溫和了幾分。
忽然,有侍衛匆匆來報:“大人,三皇子來了!他說,要親自提審莫大小姐!”
樊臻的臉色霎時陰沉了下來。
莫漣漪的拳頭暗暗攥緊,這位三皇子逼的可真是夠緊的啊?她才一進墨衣衛,立馬就追過來了。
莫漣漪看向樊臻,現在就看這位樊大人怎麼做了!如果他拿了好處不辦事,那她下次就直接給他一瓶毒藥,反正他現在的暗傷也沒完全好。
她心裏這樣想,臉上卻不露半分聲色。
樊臻忽而一笑:“難得難得,一個弱女子能如你這樣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當真讓我刮目相看。罷了,你就在這等一等。我出去會一會三皇子。”
見他離開,莫漣漪索性伸了個懶腰。他娘的,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本以為可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結果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頓架,然後被扔到了墨衣衛死牢。真是流年不利。
她徑自到了一杯茶,悠哉悠哉的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明知三皇子來意不善,她心裏也沒有太當一回事。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侍衛來請她。說,三皇子堅持要親自審問她,樊大人隻要請她前去。
莫漣漪放下茶杯,從容坦蕩的跟著侍衛過去。
刑堂裏,三皇子換了一身更加騷包的朱紅色錦袍,領口袖口的地方還繡著暗金的龍紋。樊臻一臉陰沉的站在他的旁邊,目光晦暗不明。
三皇子張狂俊朗的眉眼間,有暴戾偏執的神色閃過。莫漣漪才一進來,他毒蛇一般的目光就盯在了她的身上。
“小女見過三皇子。”她微微點頭,連行禮這樣最基本的步驟都懶得做了。
三皇子冷哼一聲:“來人,給本殿下大刑伺候!”
“三皇子!您還沒審問,就用大刑,居心何在?”莫漣漪冷冷的盯著他。
“你膽敢出言不遜?來人,先用針給我縫了她的嘴!”三皇子厲聲怒吼。
樊臻在一旁皺了皺眉:“三皇子,‘縫口’乃是墨衣衛對待窮凶極惡又不肯招供的犯人之法。您上來就用如此重刑,本官在皇帝麵前恐怕交代不過去。”
“哦?”三皇子挑了挑眉:“那不知樊大人有和妙法?”
“不如就用蠆盆吧。”樊臻說的輕描淡寫:“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進了蠆盆仍舊不招供的犯人。”
蠆盆,即裝滿了毒蛇的鐵籠。隻要看一眼那些毒蛇彼此攀纏吐信的樣子,一般人就會嚇得兩腳發軟,那種麵對群蛇的恐懼甚至超越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莫漣漪一聽,臉色就有幾分不悅。這個樊臻,是真的準備卸磨殺驢?啊呸!殺他個姥姥,她才不是驢呢。
三皇子一聽,撫掌大笑:“哈哈哈,好!就用蠆盆!”
須臾,一個兩人寬的鐵籠被搬了出來,裏麵關著百十來條毒蛇。
雖然叫做蠆盆,不過實際上就是用鋼絲編成的一張鐵絲網鑄成的籠子,毒蛇都被關在那裏麵。
兩名侍衛走到莫漣漪的身後,伸手扭住了她的胳膊。
莫漣漪不悅,剛想掙紮,就聽那名侍衛用極低的聲音道:“小姐別怕,大人自有安排。
水眸眯起,她淩厲的目光看向鐵籠裏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