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後娘娘,淑妃娘娘哭著來了,說要請您給她做主呢。”貼身宮女進來稟報。
皇後臉上露出了煩躁的表情,不過她還是揮了揮手:“叫她進來吧。”
“皇後娘娘啊……您可要給嬪妾做主啊!”淑妃鬢發淩亂,才一進來,就哭天抹淚,抽噎著恨不能哭暈過去。
皇後淡然的笑了:“淑妃,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給本宮哭喪的呢。”
“皇後娘娘,嬪妾冤枉啊!嬪妾這是被人暗害啊!”淑妃一聽皇後開口,就知道事情有點不妙。看來皇後這會心情也不好。
皇後直接又道:“這沒頭沒尾的,你到底在說什麼?要哭回你自己的宮裏哭去!”
“娘娘……”淑妃隻好收了眼淚,斷斷續續的將事情講清楚。
皇後冷著臉在一邊聽著。
淑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又咚咚的磕了兩個頭:“娘娘,嬪妾真的是冤枉的。嬪妾也不知為什麼會暈過去,更不知道為什麼蘇謙會躺在嬪妾的床上。這件事還請娘娘徹查,還嬪妾一個清白!”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計策已經在皇後的腦海中形成。她冷眼看向淑妃:“到了這個時候,你覺得,你還有清白可言嗎?”
淑妃愣在當場,她抬起頭,眼角含淚,臉色慘白:“娘娘……”
皇後勾唇一笑:“你不用這樣看本宮。本宮從來不救無用之人。你現在雖然境況堪憂,不過,也不是全無轉機。”
“娘娘,嬪妾全都聽您的!還請娘娘指點!”說著,淑妃又在地上磕了兩個頭。
皇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現在是清白被毀,不管蘇謙怎麼說,你們奸夫淫婦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可若是,你是被人陷害的呢?”
“對對對,嬪妾就是被人陷害的!絕對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別人與你無冤無仇,到底是誰要陷害你呢?”皇後看著淑妃,目光狠毒冰冷的像是毒蛇。
淑妃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皇後。
皇後低頭,伏在她的耳畔,輕輕的說了兩個字……
淑妃的麵色頓時慘白。
墨衣衛血牢之中。
火光投射在陰暗濕冷的牆壁上,映出猙獰可怖的黑影。
蘇謙全身仍舊僵硬麻痹,根本動彈不了,也說不出話。
他對麵的石桌之上,樊臻優哉遊哉的品著黑茶,如果熟悉他的人,就會發現,此刻他的眼尾微微上揚,顯然是心情好到了極點。
“蘇大人,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想不到有一天您也會來光臨我墨衣衛的血牢。”樊臻的聲音已經恢複了清潤,現在他很喜歡說話,很喜歡聽自己泉水般的聲音。這是他十幾歲時的嗓音,不過後來喉嚨被火炭灼傷,他的聲音就變得嘶啞難聽,沒說一句話,喉嚨都像刀割那麼疼。
不過自從得了莫漣漪的一瓶藥之後,他的喉嚨就好了,潛伏在體內的暗傷也好了大半,不過很可惜,那藥已經用完了。他的傷還沒有好利落,但是因為上次在血牢裏,他沒能幫上莫漣漪什麼忙,風頭都被晉王給搶去了,所以至今,他也沒找到機會再去跟莫漣漪討藥。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剛剛,血綢來找過他。並且還遞給了他一瓶靈藥。血綢說,他是來轉達他家小姐的謝意的。這瓶藥,就是謝禮。還請樊大人好好招呼蘇謙,就像當初三皇子招待他家小姐那樣。
蘇謙直直的盯著樊臻,想要辯解,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樊臻徑自的斟了一杯茶:“看來蘇大人是嗓子不太舒服,你們把這杯茶給蘇大人喂進去。”
“是!”身後的侍衛端起茶杯,走到蘇謙麵前,掰開他的下巴,直接喂了進去。
蘇謙驚恐的想要搖頭,誰知道這是什麼毒藥?
可是他再抗拒,也還是不由自主的將這杯茶水給吞了下去。
“咳咳……”立時,他被嗆得咳嗽出聲。然後他震驚的輕了輕嗓子!他可以出聲了?他居然可以出聲了?這杯茶是解藥?
樊臻淡淡的看著他,自然不會告訴他,這解藥也是血綢一起送來的……
“怎麼,現在可以說話了吧?蘇大人,你現在可以說說,為什麼要半夜潛到籬秀宮?為什麼要迷暈屋子裏的奴才,為什麼要上了淑妃娘娘的床榻了吧?”樊臻望著他,冰冷的眸光如刀,字字誅心,句句刺骨。
蘇謙簡直要氣瘋了:“你問我,我問誰啊?都是莫漣漪那個賤人,都是她!是她給我下毒,讓我全身動不了,也是她把我扔到了淑妃的榻上,是她是她都是她!”
“胡言亂語!”樊臻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