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穿這件!”正當她猶豫的時候,晉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屏風之後。
此刻,他正看著她,烏金麵具之後的那雙眼睛,散發著難以掩飾的癡迷和讚歎。
莫漣漪被他熱切的眼神看的臉色一紅,辯解道:“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當箭靶子。”
晉王這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他的手牽起她的手,動作分外的輕柔,仿佛在嗬護,又仿佛,不敢褻瀆:“你以為你不穿這件,你就不是箭靶子了嗎?”
莫漣漪歪頭一想,也是。如今她已經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這與她穿什麼,根本半點關係也沒有。
“那好吧,就這件。”
她笑著點頭。然後他攜手,牽著她一同走了出去。
走到大門口,就見到了早已經恭候在馬車旁的納蘭於飛。
納蘭於飛今天穿的是最能襯托她柔美氣質的水藍色。她盈盈的立在那裏,宛如河麵上隨風搖動的碧荷,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怦然心動,心生嗬護之意。
不過在莫漣漪重新出現的那一瞬,納蘭於飛便看呆了。她驚訝的睜大眼睛,訥訥的,水眸中,那些驚豔,讚歎,難以置信很快就被嫉妒和憤恨所取代。
莫漣漪的目光再次掃向她,隻一眼,邊讓納蘭於飛心生一種自慚形穢之感。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化作了強烈的不甘和屈辱。
憑什麼?
憑什麼莫漣漪要搶走她的一起?
為什麼莫漣漪生的美?為什麼莫漣漪一出現,她就覺得自己醜的像一隻烏鴉,而莫漣漪就是那高高在上的金鳳,讓她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憑什麼?
就在她幾乎快要不能掩飾自己眼底的憤怒時,莫漣漪開口了:“讓納蘭側妃久等了。你也是要一同進宮赴宴的嗎?”
很溫和的聲音,可是卻帶了上位者獨有的居高臨下,和尊貴疏離。
晉王還是那副老樣子,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連看都沒有看納蘭於飛一眼。
納蘭於飛勉強的牽動了唇角:“是啊。妾身奉了皇後娘娘懿旨,要一同進宮赴宴呢。”
莫漣漪隨意的點了一下頭:“那就走吧,時辰也不早了呢。”
“是。”幾乎是下意識的,納蘭於飛這樣應道。不過下一瞬,納蘭於飛就反應過來了。她悔恨的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剛剛怎麼可以回答?她居然像個奴婢一樣,對著莫漣漪的命令說了一聲是?
明明她才是側妃,明明她才是晉王府裏名正言順的主子,而莫漣漪,不過是個妾身未明的奴婢而已!當初晉王把她搶過來,不也是為了要她伺候的嗎?
這樣一算,她的身份比莫漣漪高出了那麼多,可是她卻居然會被莫漣漪左右!該死的,自己實在是太蠢了!
莫漣漪和晉王都沒有興致留下來理會納蘭於飛的懊惱。
他們二人一同座上了晉王那輛奢華至極的紫檀木大馬車,這輛馬車處處透著精致華美,內裏寬敞舒適至極,每次行動,都要八匹駿馬才能拉得動。
才一座上馬車,就隻剩他們兩個人了。
莫漣漪側過頭看他:“喂,晉王殿下,剛剛那個嬌滴滴水嫩嫩的小美人可是你的側妃誒,你怎麼連正眼都不看一下?”好吧,她承認她的心裏還是有點犯酸的。哪怕晉王不看那個女人一眼,可是側妃這種存在,本身就會讓莫漣漪十分的介意。
晉王斜眼睨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切。”她嗔了他一眼。可是殊不知這淡淡的一瞥,卻帶出了千種風姿,萬種嬌媚。隻這一眼,就讓傲骨錚錚不可一世的晉王殿下半顆心都酥了。
他現在有一種衝動,那就是把這樣千種風姿,萬種嬌媚的她摁到懷裏,好好的欺負一番,他不想沉迷的隻是他一個,他也要讓她為他迷亂,為他心魂顛倒……
於是,他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
“唔……”
“你怎麼敢?”
“不要,我的衣服亂了……”
馬車內傳來一聲聲急促嬌軟的低喘。
馬車四周的護衛們不自覺的都讓出了一丈遠的距離。他們還想保住自己的耳朵,所以不該聽的東西,堅決不能聽!
夜晚,華燈初上。
天上一輪明月高懸。地上瓊花台燈火璀璨,勝似繁星點點。
歡慶的雅音中,一群舞姬們纖細的腰肢輕擺,如柳絲一般的水袖在燈火中劃出一道道柔美醉人的弧。
滿室的賓客們觥籌交錯,皇帝和皇後高座上首。
今天宴客的規模及其龐大,光是文武百官及夫人小姐們,就足有兩百多人。除了每年的除夕晚宴,今次的宴會算是罕見的浩大規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