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現在沒有善待她嗎?城兒,大人之間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隻需要記住,你是父親的女兒這就夠了。日後,少和蘇家的人來往!”莫雲冷聲的說完,道:“好了,你下去吧。”
莫傾城抬起她淚水盈盈的眼眸:“父親……蘇家是女兒的外租家啊!女兒知道如今蘇家不同往日了,可是這些都是莫漣漪害的啊,如果不是她,表哥又怎麼會死?父親和母親怎麼會水火不容?還有女兒,難道她把女兒害的還不夠慘嗎?”
“夠了!”莫雲厲聲喝道:“她是你的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本來我還覺得你有長進了,如今看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和你那愚蠢的母親,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日後這樣不敬的言語,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裏聽到!”
書房內的氣氛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莫傾城止住了哭泣,她用一種理智平靜的眼神看著莫雲,一字一句的說道:“父親,難道您就真的不覺得奇怪嗎?曾經的莫漣漪是什麼樣子,就算您見他的次數不多,想必也是心中有數的吧?如果她真的那麼有本事,又怎麼會被母親關在後院柴房裏而不反抗?而且您壽宴那次,我明明……我明明親眼看到她咽氣了啊!”她的眼神有些閃爍,那次是她親手送莫漣漪‘上路’的。可是卻沒想到一轉眼,莫漣漪就活了過來,這樣的事情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莫雲自然聽出了莫傾城話語中的閃躲。他不傻,雖然當時並不清楚,但是後來,他也曾經仔細調查過莫漣漪從小到大的每一件事。壽宴那日,莫漣漪的確是被關在柴房裏,而且雙腿摔斷,遍體鱗傷,最後,還被莫傾城折辱而死。
這一幕讓他也覺得十分詭異。但是這世上詭異莫測的事情本就不少,很多都不是常人能夠揣測的。說實話,他並不介意莫漣漪的身上有多少秘密,他隻介意,莫漣漪能夠給他帶來多少利益。隻要利大於弊,那麼不管這個女兒是性情突變也好,是城府極深也好,還是妖孽附體也好,他統統都不在意。
就算莫漣漪是妖孽又如何?她要禍害,也不會隻禍害他一個人。有那麼多人給他陪葬,他怕什麼?更何況,神鬼怕惡人,他莫雲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真要是妖孽,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城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當日是你親手謀害嫡姐?”莫雲看著莫傾城,心裏對這個女兒再一次失望透頂。這麼蠢頓,真不像是他莫雲的種。
莫傾城大力的搖了搖頭,她拉著莫雲的手,激動的說道:“不是的,父親,不是的。難道您就不害怕嗎?那個莫漣漪,她說不定是個妖孽呢?她也許,根本就不是您的女兒?您看她那張臉,她原來是什麼姿色?現在又是什麼模樣?您覺得正常人能夠美成那樣嗎?事出反常必有妖,您就不怕哪天,那妖孽真的來害您?”
嘭--
書房的門被一腳踢開。
莫傾城和莫雲同時抬頭看去,就見莫漣漪和輕輕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身著淡紫色流沙群的莫漣漪,氣度翩然,風采卓絕的走了進來。她的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優雅恣意,那種張揚華麗的美,真的能夠晃瞎人的眼睛。
“就算要害也是先害你,我的好妹妹!你自己還活得好好的,替別人操什麼心?”那聲音極冷,極脆,青嫩中,透著一絲令人膽寒的鋒芒。
莫傾城被嚇得跌坐在地上,然後急忙的往莫雲身後躲去,簡直是一副活見了鬼,嚇破了膽的模樣。
莫雲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莫漣漪,努力擠出一絲溫和的慈父表情,問道:“漣漪,為父以為你要明日才能到呢,怎麼回來的怎麼早?”
“我唯一的妹妹出嫁,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回來幫忙了,誰讓二夫人如今還臥病在床呢?反正也隻剩三天了,早來一天,也能早在父親跟前盡一份孝心呐。”她的笑容甜美,隻是眼神中卻沒有多少溫度。現在她和莫雲,無非是互利互惠,互相利用的關係。因為一起在眾人麵前演了幾場父慈女孝的戲碼,所以麵子上的和氣自然要維持著。
如今二夫人被軟禁,莫府上下連一個主事的女主人都沒有,莫傾城又出嫁在即,無奈之下,莫雲就派人給莫漣漪送了信,問她有空的話,能不能夠回莫府來幫忙。當然,最主要的,也是為了聯絡一下父女感情,畢竟,莫漣漪現在是顆很重要的棋子。
莫雲慈愛滿意的笑了:“還是漣漪有心啊,真不愧是為父的長女,果然有嫡姐風範。城兒,日後你可要多向姐姐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