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馳幽冷的一笑,抬頭對著三路子等人說道:“砍下那些苗疆武士的頭!”
唰唰唰--
手起刀落,幾十顆鮮紅的頭顱滾落一地。
太後被這血腥的場景嚇得臉色發白,幾欲嘔吐。她就知道,事情一定會這樣。 碧水沁,真是該死的不知死活。
赫連馳:“帶上這些人頭回去送給碧水沁,告訴她,再敢來我攝政王府搗亂,砍得就是她的腦袋了!”
……
一夜秋雨。
深秋的空氣總是難免有些濕冷。
莫漣漪蜷縮在被子裏,赫連馳將她一雙冰涼的小腳揣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全身的臻力給她捂著,暖著。
自從失去了空間以後,她就格外體虛,也格外怕冷,稍不留神就會生病。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像是點點的音符,不時的飄入耳中,有一種安寧的催眠曲的效果。
滴答,滴答……
那是雨水凝結在屋簷上,然後滴落在窗下那寬大的芭蕉葉上。
雨打芭蕉,真的十分悅耳。
“殿下……”半睡半醒間的她忽然低喃。
赫連馳低聲而溫暖的應著:“嗯,還沒睡著?”
她動了動,將自己的頭,靠入了他的懷裏:“睡著了,我剛剛還夢到你了呢。”
他低頭,淺淺的吻落在了她的側臉上:“夢到我什麼了?”
“……我夢到,我的靈魂從身體了飄了出來,然後身體一點點的變冷,你跪在我的床邊,拚命的搖我,叫我,可是我就是醒不過……”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他的吻堵住了嘴巴。
他吻得及其濃烈,甚至有些暴虐。
像是要把她所有的話全部都吞到肚子裏一樣。
良久良久,直到她感覺自己肺裏的空氣都快要被他吸幹了,他才堪堪放開她。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再也不許說那樣的話,再也不許做那樣的夢。”他冷硬的命令,心卻害怕的在顫抖,他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小乖,不要死,也不要離開。你就這樣陪著我好不好?”
一滴晶瑩自她的眼角滑落:“好,我不死,我一定,一定會努力的陪在你身邊。”可是她卻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說起來,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夢了。
不過不管如何,她都會努力的活著,努力的開心的活著,就算是為了他,她也不能放棄。
連綿的秋雨下了一整夜,空氣更冷了。
無數的落葉被雨水打落泥土,零落不堪,但是秋雨卻沒有半點要停歇的跡象。
清晨,天空依舊陰沉,雨水依舊衝刷著鳳鸞宮的青石板路。
一輛華麗的紫檀馬車緩緩停下。
而後,一個一襲白衣,容貌高貴勝似牡丹的男子走了下來。
雲白色的錦靴踩在路麵低淺的小水窪中,漾起一圈圈淺淺的漣漪。
一名宮女熱切的迎了上來:“慕大家,您總算是來了呢。娘娘早就恭候多時了。”
慕翊點了點頭:“勞煩姑姑前麵帶路。”
宮女點頭,笑的無比燦爛:“聽聞慕大家近來去南方遊曆了?敢問這一路風景可好?”
“甚佳,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待會兒見了太後娘娘剛好也可以講給她聽。”慕翊笑著,那雙仿若忘川水麵般幽深的眼眸裏,明亮閃耀著深不可測的光芒,讓人一見,便不由自主的淪陷。
終於來到太後的寢殿裏,四周伺候的宮女全都盡數退下。
“慕翊見過太過,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彎腰,長長一揖。舉手投足間的瀟灑氣韻,若神祗般讓人仰望驚歎。
太後看著他,一陣目眩神迷。
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的慕翊,越來越像先皇了。那張臉,那樣的笑容,就連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的風雅瀟灑,都和先皇越來越像了。
見太後久久不回應,赫連馳自己抬起了頭,露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舒朗笑容。瞬間,便令滿殿的珠光寶華失色。
“嗬嗬,快平身吧,慕大家在哀家這裏就不要多禮了。說起來,哀家也有段時日沒有見過你了。”太後感慨著,收回自己的心緒。也許是進來事情太多,太過不順吧,所以她總是精神恍惚。她怎麼會把慕翊的臉與先皇重疊呢?明明是兩個極端不同的人,她真是糊塗了。
慕翊自如的走到了太後跟前,優雅落座:“我見太後的麵色不太好,近來您又睡得不好嗎?”
太後點了的頭:“是啊,睡得不好。”
慕翊笑了:“我此次去南方遊曆,給太後娘娘帶回來了一款茶,此茶名為‘魂夢’,安神的功效奇佳,還可以治療太後頭疼的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