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漣漪說的風輕雲淡,而在場的眾人聽的卻是渾身輕顫,被誅九族?
“皇後,你好歹毒的心腸!”有大臣憤憤開口,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不管怎麼樣,都是個死,那麼就耗到底了,說不定還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可是,他們儼然小看了莫漣漪,忘記了,曾經在她身上發生的那些夢魘般的虐殺!
莫漣漪笑意不減:“本宮心腸歹毒嗎?和你們相比,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本宮是堂堂皇後,小皇子是陛下的皇嗣,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隨意汙蔑的?你們不幫著陛下處理國政也罷了,卻每日來給陛下添堵,吃著皇餉,卻做著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你們還真的對得起陛下的栽培!”
眾人被說的無言以對,麵麵相覷,看向莫漣漪的眸光也有些發顫,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隻是,如果不按照那人的指示去做,他們也會死,現在他們人多,再堅持一下,說不定陛下就動搖了。
想著,一個老臣梗直了脖子,如同一條被砍了三截的暗紅蚯蚓般,粗聲道:“我們這麼做,就是為了陛下,反倒是娘娘,如果真的是為了陛下,怎麼就不能讓小皇子來滴血驗親了?還是您本身就心中有愧?不敢這麼做?”
“滾!”赫連馳驟然一聲大吼,隨手抄起一疊奏折狠狠向那個大臣扔去,赤紅的眸中閃過一抹殺意:“是誰允許你們這麼對待朕的皇後的?來人!將他們以下犯上,不尊重皇後與小皇子的人全部拖下去砍死!”
話落,那些侍衛驟然上前,刀起刀落,最先帶頭說話的幾個人瞬間脖子滾地,挺屍了,眾人一見,立刻嚇的癱軟在地,神情呆滯,看著那血淋淋的腦袋,看著那剛才還好生生站著說話,現在已屍首異處,身體不停抽搐的斷屍,當下再也忍不住當場嘔了起來。
莫漣漪眸底閃過一抹輕蔑,當下換了笑顏,走向赫連馳,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陛下,犯不著。氣壞了身子,我和小皇子要怎麼辦。”
赫連馳眸中更多了幾分心疼,當下把莫漣漪擁在懷中,輕聲道:“別怕,朕在這裏,沒人能傷害的了你。”
“陛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臣痛哭流涕:“今日您便是要殺光了我們,為了大夏,為了陛下,我們也要說,求陛下滴血認親!”
那老臣一直說著,其餘的人漸漸反應過來,也附和著,一時之間,仿若他們才是那正義的,為了赫連馳,甘願犧牲自己的忠臣。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不直接答應了莫漣漪的要求的,這麼做,不是在逼迫赫連馳又是什麼?
赫連馳張了張嘴,“殺”字還沒吐出,莫漣漪卻是已經輕柔地搖了搖頭,後道:“陛下,這件事情既然是臣妾引起的,那麼就由臣妾來處理善後吧。”
赫連馳看著莫漣漪篤定的神色,當下終是頷首道:“那好。”
莫漣漪這才道:“既然諸位大臣‘忠心耿耿’,臉皮都不要了,也要逼陛下做個決定,逼本宮和小皇子犧牲尊嚴,來滿足你們的一己私欲,本宮貴為國母,又是陛下的結發妻子,如何能不為他著想,如何能不為朝堂安穩,大夏的安寧做出點犧牲呢?你們要滴血驗親,可以,明日朝堂,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本宮會給你們想要的結果。”
眾人顯然沒有想到,莫漣漪真的就答應了,當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饒是赫連馳都怔住了,當下握住了莫漣漪的手,眸中多了幾分愧疚,莫漣漪卻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現在,你們可以滾了。”不待他們開口,赫連馳已經聲音清冷地下了逐客令,看著那些人就要將同僚的屍首抬走,當下道:“來人,將這些人的屍首抬下去,明日,如果證明小皇子是朕親生,那麼這些汙蔑造謠,試圖大夏不安寧,想要造反之人,全部淩遲,剁碎了喂狗!”
莫漣漪心中微歎,人都死了,還要這般處置屍體做什麼呢?
畢竟剛登基不久,根基本不算牢固,看來,他是真的被氣到了,否則不會這麼意氣用事的。
那些大臣也隻得作罷,悻悻地向外走去。
待他們都離開之後,赫連馳方頭疼地坐在了龍椅上,他原本以為,能坐上皇位,成為整個大夏最高的統治者,那麼就能更好地保護莫漣漪,卻不曾想,一直到現在,他也不能將她保護的很好,反而還要她處處受汙蔑,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