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從她走出大帳為止,阿蘇勒問她困不困,餓不餓,卻絲毫沒有提起解藥的事情,這倒是讓莫漣漪有些意外的。
“你人就在這裏,依你的性格脾氣,既然你答應了我會配製解藥,我知道你就一定會!所以,我不著急。”阿蘇勒帶著一臉的真誠說道。
莫漣漪被他那過分炙熱真誠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當下收回了眼神,繼續看著遠方,說道:“解藥我都已經配好了,就在桌子上,你派人去拿吧,沒人一粒,分發下去,吃了解藥後,好好休息一天,就會好了。”
莫漣漪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待阿蘇勒吩咐侍衛去分發解藥後,她才又緩緩開口說道:“三王子,我想,既然你我的麻煩都解決了,我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聞言,阿蘇勒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低著頭,眉頭緊鎖,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那什麼,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多呆一天,等草原上的瘟疫都過去了,再離開,你看如何?”莫漣漪說道。隻是看著阿蘇勒那嚴肅的樣子,她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看著阿蘇勒的側臉,猶如一個技藝高超的匠人用心勾勒出的傑作。
忽然,阿蘇勒回首,迎上了莫漣漪的眼神,他肯定的說道:“若是本王不讓你離開呢?”
“三王子,咱們可是早就說好了治好了瘟疫我就離開,你這……出爾反爾,這恐怕不是三王子你的作風吧。”莫漣漪的話中帶著些激將的意思。
誰料,阿蘇勒卻盡數接了下來,說道:“沒錯,我就是出爾反爾了,我就是不讓你走,本王,舍不得你走!”
這一句話,阿蘇勒說的十分小心,似乎十分困難,可是,卻那樣堅定。
自從莫漣漪離開草原去了回鶻之後,阿蘇勒的心似乎也跟著她走了,他很難說出來這個女人到底有哪一點在強烈的吸引著他,可是他就是被她身上那種氣質深深吸引,為之迷戀。
這下,倒是莫漣漪有些愕然了,麵對這樣有些無賴的男人,她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阿茉,留下來,陪我!”阿蘇勒又開口說道:“如今的蒙古,已是我的天下。”
原來,就在莫漣漪在回鶻的這些日子,阿蘇勒已經蕩平了草原各部,同時,也趁機消滅了大王子的勢力。
說起來,他還得多虧了莫漣漪,她在回鶻拖住了孟淵,讓孟淵沒來得及出兵幫助大王子。
現在,他是草原上名符其實的主子,他要眼前這個女人,哪怕她不願意,他也想要強行留下她。
“這麼說,不讓我走,您心意已決?”莫漣漪的語氣忽然冷硬了很多。
聞言,阿蘇勒心頭一緊,可是,他不能鬆口,寧可讓阿茉恨自己,他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也許,這一次他放她離開,回了大夏,那麼,可能就是永遠的分開了。
不,想到此,他不能忍受永遠的與阿茉分開,於是,阿蘇勒當下狠了狠心,說道:“沒錯,你若執意要走,那我便執意留你!不惜付出怎樣的代價!”
聞言,莫漣漪便知道了阿蘇勒的底線,看來,她不能強硬的離開了。
她現在,還不適宜與阿蘇勒發生正麵而強烈的衝突。
也好,不如先留下來,打探清楚草原的情況,他日,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溜走。
打定了這個主意後,莫漣漪淡淡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恐怕我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恭敬不如從命吧!”
莫漣漪的輕易答應,倒是讓阿蘇勒有些意外,不過,心中更多的是歡喜,阿蘇勒當下激動的站起了身,說道:“太好了,阿茉,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你做出這個決定,沒有錯!”
與此同時,就在與蒙古草原接壤的回鶻境內,卻並不平靜。
血洗鳳儀殿,孟淵的民望跌倒了穀底,甚至有大臣勸諫他退位讓賢。
好在此時的孟淵,大怒過後,他已經恢複了理智,而據他的人馬打聽,太後似乎也在派人尋找那個郎中,看樣子,太後並沒有得到不死蟲。
可是,他是的的確確的失去了不死蟲,而太後沒有得到,那麼隻有一個理由,不死蟲在那郎中手上。
這麼一想,他那日的推測就更加得到了證實,連一就是莫漣漪,也隻有她,才會如此著急的想要得到不死蟲,為赫連馳配製解藥。
隻是,還有一個消息令他疑惑,據說,那日和莫漣漪一起闖城門的,還有夏楚平。
孟淵實在是想不明白,他那個忠心耿耿的昔日的玩伴以及現在的幕僚,怎麼會突然倒戈,朝向莫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