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寧宮,莫漣漪吩咐小萬念去讀書,她這才慵懶的靠在躺椅上,微閉著眼睛,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每一個計劃。
侍女冬青端上來了一杯玫瑰花茶,忍不住說道:“主子,你今天實在是太微風了,幾句話,就讓那些頑固的大臣都散了。”冬青一臉的崇拜之色。
莫漣漪端過茶盞,吹著漂浮在上麵的花瓣,這才說道:“他們散了是沒錯,可不過是暫時的,那些老頑固,可絕對沒那麼容易妥協的,要鬥爭嘛,就怕他們玩不起。”莫漣漪臉上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
“那時,主子您這麼厲害,他們要是懂事點,就不應該再想什麼幺蛾子。”想起方才那些大臣們驚恐的神色,冬青隻覺得她主子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莫漣漪隻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輕輕閉上了眼睛。
沒錯,莫漣漪今日,的確是讓那些臣子們吃了一驚。
皇後一向久居後宮,除了皇室特點的節日接受臣子們的朝拜外,她很少露麵。
前朝傳聞,皇後獨霸後宮,是個驕奢狂妄的女人。
可是今日一見,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尤其是對於大臣們驕傲的過往,她能如數家珍的說出來,尤其讓大臣們意外。
正如莫漣漪自己所說,她既然打算出頭,就是為了幫赫連馳分憂的。
她和兒子,一直被赫連馳寵到了天上,所有的事情,那個剛強的男人都一人抗下,從不在她和兒子麵前表現出一絲疲憊。
越是這樣,她越想為赫連馳做點什麼,當然,也不排除她那一點點私心,她是絕對不會和別的女人共享丈夫的。
“血綢!”莫漣漪睜開眼,眼神中迸發出一線陰戾。
一個灰色的影子輕飄飄的落到了莫漣漪身側。
“不過來,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血綢側過身來,聽著莫漣漪在她耳邊的耳語。
隻見莫漣漪一臉的興奮,興奮的向血綢安排著什麼。
而血綢卻眉頭越陷越深,直到莫漣漪激動的說完她的計劃,才緩緩開口,疑惑的說道:“這樣……不好吧……”
“那你告訴我怎樣才好?”莫漣漪揚了揚眉毛,不悅的反問道。
“呃……好吧,我馬上去辦。”說著,血綢身影一晃便沒了蹤影。
三月初三,朝野內外一片歡騰。
皇上才頒布了聖旨,免了今年一年的賦稅,民眾歡騰鼎沸,到處對赫連馳歌功頌德。
而宮內,同樣熱鬧,因為今日,皇後在禦花園大擺開春宴,凡是京中四品以上官員,都可攜夫人及子女入宮同慶。
宴會是在太陽落山後開始的。
禮部早就按照皇後的要求,將禦花園設置的喜慶歡騰,別具一格。
官員們紛紛按照官位高低就坐,直到皇上皇後駕到,紛紛起立問安。
今日的赫連馳,一襲藍色長袍,胸襟上是金絲線修成的富貴牡丹,腰間一條白玉腰帶,襯的他身姿愈發挺拔。
能洞穿一切的眼眸,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讓眾人感覺到不自在,似乎一股寒氣逼人。
而他身側的莫漣漪,則穿著一襲明黃貂裘,雍容華貴,風姿綽約。
尤其是她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似嬌俏,似嗔怒,似精明,似天真,從未目睹過皇後真顏的人心中驚歎。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根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驚為天人的容貌,那與生俱來的氣質,都恰到好處的彼此映襯著。
兩人走到主賓席,隻見赫連馳並不著急落座,他先是待莫漣漪坐定後,從蘇公公手中接過一條披風,細心的為莫漣漪披上,這才坐下。
而更有細心的人發現,赫連馳看眾人時,他的眼神是毫無感情且充滿冰冷的,但是當他的眼神落在莫漣漪的身上時,就馬上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神中蕩漾著不為人知的溫柔。
今日的宴會,雖為宮宴,但實則就是為了增進皇室與大臣間的關係,所以少了很多君臣客套,更多了幾分家常親近。
坐在赫連馳和莫漣漪下首的,是幾個重臣,隻不過,赫連馳很快便發現了,大臣中有幾個雖然帶著夫人子女同來,可是本人和夫人臉上,那虛偽的客套的笑容下,卻更多的是一份怪異的神色。
不過,好在禮部安排了不少節目,
不多時,不斷有大臣向皇帝皇後敬酒,而赫連馳顯然對有些大臣依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不過,卻也沒多少什麼,倒是一如既往的把莫漣漪的酒都擋了下來,讓她以茶代酒。
“我以為你會在今天的宴會上給朕一個驚喜。”酒過三巡,赫連馳轉過頭,湊在莫漣漪耳邊,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酒意,不過卻也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
“驚喜會有的,別著急,乖!”莫漣漪嘴角掛著端莊的笑容,不過,她眼底一閃即逝的狡黠卻沒有逃過赫連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