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灰色的身影,在眾人都陶醉在射柳活動的精彩中時,偷偷趁亂溜出了練兵場,四下看看,無人注意的時候,匆匆走向了西北方。
方孤行軒赫然出現在他眼前時,男人才停下了腳步。
整了整衣衫,男人這才上前讓侍女進去通報。
張珺婉正在在棋局前自我對弈,整日無聊的生活讓她不得不找點事情來打發時間。
即便是今日,在舉國上下祭祀的大典裏,她也依然是不能擅自行動,此刻,整個皇宮都因為精彩的射柳活動沸騰了,而她卻隻能在房中無聊的打發著時間,自娛自樂。
聽到通報後,張珺婉執著棋子的手忽然在空中頓住了。
“他來幹什麼?”張珺婉眉頭輕挑,眼神中寫滿了疑惑,她猜不透來人何意,不過,來的總是客,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見見。
當下,張珺婉將手中的棋子扔進了棋盒裏,吩咐侍女請來者進來。
當男人邁著穩健的步伐出現在張珺婉麵前時,他隻是簡單的問候了一下,並沒有按照宮中的規矩行禮。
張珺婉也毫不在意,依來者的身份,能問候她,已經算是難得了。
“不知道是什麼風,竟然把成王給刮來了?”張珺婉好不隱藏自己心中的疑惑。
沒錯,來的人,正是成王諸葛無涯,一個張珺婉怎麼也想不到的人回來拜訪他,至於這個人,她當然熟悉,當年十一禍亂超綱,成王亦正亦邪,而她的父親,亦是在那場爭鬥中展露才華,得到了皇帝的賞識,隻不過如今……
收起了思緒,張珺婉心中不斷的盤算著成王前來拜訪的目的。
“哈哈,張采女見笑了,原本本王早就該來請安,隻不過,這後宮重地,本不是臣子該走動的地方……”諸葛無涯臉上掛著很客套的笑容。
“既然不能走動,成王就不該來!”張珺婉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諸葛無涯的話,雖然她在宮中不受待見,可是不代表她的性子轉變了,不代表誰都能來捏扁她。
被張珺婉這麼一說,成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當下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張采女莫要見笑。怎麼,也不請本王坐下麼?”
張珺婉冷笑了笑,說道:“正如王爺所見,我這寒酸的很,怕是接待不起您這樣的貴客,若是有要事,就請開門見山,若是沒什麼事隻為來看我笑話的話,王爺還是請回吧。”
諸葛無涯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眼前這個女人,顯然要比他想象的難以對付。
不過,諸葛無涯卻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不但不走,他還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張珺婉對麵,絲毫沒有一點君臣之禮。
張珺婉沒有說話,隻是重新將目光轉向了棋盤,對付諸葛無涯這樣的老狐狸,她還是有分寸的。
她相信,她不問,成王也自會說出他的目的,隻不過,他們這樣的官場老油條,都會兜足了圈子,繞足了彎子,才會步入正題,反正她也沒什麼事,步入就聽他能說點什麼吧。
“外麵射柳活動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熱鬧極了,采女怎麼不去看看?”說著,成王的目光也看向了麵前的棋局。
“沒什麼興趣。”張珺婉毫無表情,誰都知道她在宮中沒什麼地位,就連行動,都是受到限製的。
諸葛無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遺憾的說道:“采女的才華,整個翰林誰人不誇。而采女這容貌,更是傾國傾城……”
說著,諸葛無涯抬起頭,放肆的看著張珺婉,一向好色的他閱女無數,卻不得不承認,張珺婉身上,有一股很獨特的氣質,美麗,聰穎,孤傲,不羈,越是這樣的女人,越是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哎,可惜啊,皇上放著這樣一個美人在身邊,竟然不懂得欣賞。”諸葛無涯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張珺婉的表情。
遺憾的是,張珺婉平淡如水的眼神中,並沒有任何表情。
“那王爺的意思,是嘲弄皇上嘍?”張珺婉沒有抬頭,隻是隨便的應答,看她的神情,似乎更關心她眼前的棋局。
“哈,那怎麼敢!”成王打了個哈哈,當下轉移開了話題:“本王隻是替采女感到可惜!采女這一切,還不是拜那個女人所賜,倘若采女願意,本王倒是有辦法讓你取代那個女人。”
說到這,諸葛無涯便停了下來,等待著張珺婉的反應。
“王爺的意思,我聽不懂。”張珺婉又怎麼能真的聽不懂呢,諸葛無涯口中的那個女人,說的是誰,她自然明白。但這諸葛無涯是不是莫漣漪或者別人派來試探她的,她還拿不準。
聞言,諸葛無涯不悅的哼了哼,說道:“張珺婉,本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不要不識好歹。”成王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