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片平靜。
隻是,就在這片平靜之下,卻總是暗藏著風起雲湧。
皇上出宮微服私訪,朝中一切政務,交由輔政大臣處理。
後宮中,雖然沒有皇後,可是大家都知道,張珺婉早已成了那雖無名,卻有實的後宮之主。
後宮之中的女人,人人畏懼張珺婉,爭不過她,也鬥不過她,便隻能躲著她。
張珺婉懶得與那些庸脂俗粉們鬥智鬥勇,眼下,她有真正擔心的事情。
皇上出宮,對外所說,是微服私訪,可是隻有她知道,皇上出宮,那是去尋找皇後了。
她分明記得,在皇上麵前,在她的催眠術之下,慕容妍兒說出了虛假的信息,說莫漣漪早就死了。
可是,盡管如此,那個男人還是不甘心,竟然還是親自出宮去尋訪,她不知道,到底她要怎樣,才能取代莫漣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此刻的張珺婉,正坐在庭院裏,在那棵茂盛的柳樹下乘涼,她雙目微閉,腦中盤算著很多事情。
她想,赫連馳是個沉穩的男人,如果沒有可靠的消息,他必然不會擅自出宮,在張珺婉看來,任何男人,都不會把女人看的比天下重要,而皇上出宮,本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但赫連馳堅持這麼做,那麼他一定是得到了可靠的關於莫漣漪的消息。
倘若果真如此,那莫漣漪若是真的命大沒死,她又該如何?張珺婉不得不為自己做些準備。
“主子,成王求見。”就在張珺婉滿腦子都想著如何對付可能會回來的莫漣漪的時候,侍女前來通報。
聞言,張珺婉麵露厭惡之色。
“去,告訴他我睡了,不見任何人!”張珺婉沒好氣的說道。
曾經,她是有求於成王,所以不得不對他禮待有加,可是那個老色鬼,除了不斷占自己便宜吃自己豆腐外,又哪裏真的幫助過她?
要知道,她現在所得到的一切,可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得來的。
一想起當她麵對成王那副臃腫的身體,滿臉色胚之相時,她還得賠著笑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任由那個老色鬼的雙手在身上遊走,她心中便泛起一陣惡心。
如此身懷絕技又高傲的女人,怎能心甘情願由得一個年齡大的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人不斷玩弄。
現在,既然她已經不再有求於成王,那麼,也不用再忍辱負重了。
隻是,張珺婉不願意見成王,卻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一件打死她都不願意再想起的事情……
“嗬,采女這是哪裏話,看來采女如今如日中天,用不著本王了,便想一腳踢開?”顯然,成王在張珺婉這裏,是十分放肆的。
還不待侍女去傳話,他就已經擅自闖了進來。
既然已經被他聽見了,張珺婉也不打算再裝下去,使了個眼色,讓侍女退下,當即不悅的說道:“王爺,如今皇上不在宮中,這後宮之地,你還是少來的好。”
張珺婉靠在躺椅上,不悅的向諸葛無涯翻了翻眼睛,顯然,那意思是在說這裏不歡迎他。
“哈哈,采女此話,當真大言不慚。當初皇上在宮中的時候,你不也不守規矩盡往我府中跑麼?”成王臉上沒有一絲慍色,隻是不溫不火的說道。
“喲,王爺,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那有心的人聽了去到處搬弄是非,我可承受不起。”張珺婉盡數否定。
諸葛無涯看著張珺婉那得意的神色,臉不紅心不跳,心中由不得佩服這個能忍的女人,當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張采女,不久前,咱們才真正的共赴巫山雲雨,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還是,你床上來來去去的人太多,自己都記不得?”
諸葛無涯冷笑著,語氣中可以加強了“真正的”三個字,然後他坐在了張珺婉對麵的石凳上,眼神中,閃爍著的神色讓張珺婉隻覺得心頭一顫。
果然,他就是用那件事情來做威脅的。
原來,張珺婉每一次利用催眠之術,讓諸葛無涯誤以為他真的和張珺婉發生了關係。
隻是,這種手段一次兩次可以,多了就會引人懷疑,尤其是對誰都不信任的諸葛無涯,更是一個狡猾的老狐狸。
他閱女無數,每次想到和張珺婉的魚水之歡,都模糊的很,感覺不甚真切,加上宮中一直盛傳張珺婉會巫術,這不由得引起了他的懷疑。
所以,上個月的時候,張珺婉再次拜訪成王府的時候,諸葛無涯設宴款待,可是卻在酒裏加了點東西。
不是一般的迷藥,而是烈性的媚藥。
張珺婉沒有料到成王會有這麼一手,倒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成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請你離開。”聽聞成王提起這件事情,張珺婉心中滿是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