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最熱的季節已經過去。
當酷暑被陣陣秋意帶走的時候,大夏王朝也變得越來越人心惶惶。
赫連馳已經接連三日沒有上朝了,這在赫連馳即位一來,還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有些大臣擔心著急,向前去看望皇上,可是卻被蘇公公的一句“皇上誰也不見”給擋了回來。
朝中事務,盡數由輔政大臣處理,可是雖然諸葛無涯並非首輔,但重權在手,權傾朝野,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可謂是春風得意。
隻是,他的皇上身邊的耳目給他傳來了一些消息,說近幾日皇上日漸消沉,但是收到了一封匿名奏折,好像是在醞釀著要對朝中幾位有私心的大臣動手。
諸葛無涯不敢大意,花了功夫打探到了一點消息,據說,那份匿名奏章,就是彈劾他諸葛無涯有謀反之心。
謀反二字,古往今來都是帝王眼中不能容忍的,不管有沒有謀反之實,一旦有了謀反之名,對於皇帝來講,自然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諸葛無涯來不及去查清楚那奏折到底是何人上的,既然是匿名,那人也不會讓他查到。
他真正關心的,是皇上的態度!
今日,待蘇公公剛剛向眾臣宣布取消早朝後,大臣們議論紛紛往外走去。
而諸葛無涯,卻笑意盈盈的朝蘇友德走去。
“蘇公公好!”諸葛無涯雖然權傾朝野,但是卻對蘇友德格外客氣,他很清楚,對方雖然隻是一個太監,但畢竟是皇上身邊的心腹。
“成王客氣了!”蘇友德也是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回應。
“公公,不知道皇上近來,身體如何?”諸葛無涯滿臉擔憂的問道。
“多謝王爺關心,皇上好著呢,就是有點困乏罷了,入秋了,大抵是氣候原因吧,過些日子便好了,這早朝也,也會恢複的。”
“如此便好,公公,我這裏有些銀兩,孝敬公公的,請公公拿去喝茶,還望公公莫要推辭!”諸葛無涯一邊笑著,一邊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時,便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往蘇友德手中塞去。
見狀,蘇友德連忙推辭:“哎呀,王爺,您這是做什麼的,使不得!”
“公公,我沒什麼意思,就權當請公公喝茶了吧,還望笑納。”諸葛無涯將銀票盡數塞進了蘇友德懷中。
蘇友德隻是笑了笑,也不再拒絕,當下隻是謝過了諸葛無涯。
“公公,近來,皇上也沒有找輔政大臣議論政事,我聽說,皇上好像被什麼人激怒了,要起大動作了?”諸葛無涯試探的問道。
聞言,蘇友德連忙擺了擺手,說道:“王爺,可莫要道聽途說,皇上這些日子,都是與張貴妃一起談論琴棋書畫,哪有什麼大動作。”
說吧,蘇友德便借口有事先離開了。
看著蘇友德的背影,諸葛無涯唇間扯出一絲冷笑。
哼,這蘇友德是皇上身邊的心腹,他可不認為他那一疊銀票就能收買了那個極善於察言觀色的太監。
不過嘛,他的錢,卻沒有白花。
那蘇友德雖然極力否認,不過,他越是那麼否認,越說明這裏麵有問題,看來,赫連馳避不見人,的確是在布局著什麼了,他,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翌日,一大早,成王府便接到了聖旨,皇上請王爺和世子進宮。
盯著聖旨看了半晌,諸葛無涯從那官方的話語中找不到一丁點兒問題,可是,皇上多日不上朝了,也一直避不見人,今日忽然傳他,究竟是何意?
而且,聖旨還說明要他和世子一起去,成王心中咯噔一下,赫連馳這是準備要動手了。
“父親,聖旨說,要我們即刻動身。”諸葛環宇提醒著父親。
“不著急。”諸葛無涯擺了擺手,先遣走了宮裏的太監,說自己即刻便動身,但實際上,他卻讓下人泡了一杯茶,坐在書桌前,良久不曾動彈。
“父親?”諸葛環宇從父親的臉上看到的,滿是深沉,以及,一絲陰戾。
諸葛無涯那滿是野心的眼光閃了閃,心中正在盤算,這,是不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他知道,赫連馳請他和兒子去宮中,倘若隻是一般的事務,那也倒罷了,可是一旦赫連馳意欲除掉他們,那高牆皇宮中,又豈能由得他們父子放肆?
野心雖然一直都有,可是此刻,諸葛無涯卻有些猶豫了,反,還是不反?
不反,他依舊是一手遮天的富貴王爺,反,結局很難說。
諸葛無涯又拿起拿聖旨,反複看了好幾遍,那明黃的底色,不斷的刺激著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嗬,也好,那赫連馳如今已經中了他的毒,不怕他。何況,宮中雖然守衛森嚴,可他也有十幾萬的大軍,但憑莫辰手中那幾千禁衛軍,怕是攔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