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且透漏著絲縷恐怖氣息的山洞,隻聽‘撲通’一聲,林織睜著死不瞑目的眼,沈沈的從過矮幾旁的凳子上,傾倒在地。
倒地的同時,因為身體的煽動讓桌子上的燭火搖曳的幅度加大,從而更是拉長了映在黑色石壁上模糊身影。
石壁上的黑影動蕩,夏侯丞則彎下了身,下看的眼球在眼眶中動了一下,目光則聚焦在林織麵如死灰的容顏上。
毫不猶豫的拔出她身體裏隻能看到把手的匕首,斂下的笑意再次榮升至眼角處,也許是笑意未深入眼底的原因,讓那個看起來總是痞裏痞氣貪生怕死的夏侯丞縱然的變了味。
那種味是無法用言語所表達的深沉與絕厲,也是他為了守護某人而下的決心,而為了這個決心他夏侯丞甘願從此淪陷成魔。
“小二……”這一聲癡癡的呼喚讓沉入自己世界的夏侯丞反過了神,同時也讓他泛著嗜血情愫的心,融化的點滴不剩。
皺然的轉身,奔至銀月的身邊,纖長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頸,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藏了起來。
吮吸著熟悉的味道,感受著被回擁的動作,夏侯丞死死的把淚咽進了心裏,他一直都很怕死,尤其是愛上了銀月之後,更加的害怕離開他的滋味。
到底他還能活多長時間,到底他的心還能為他而跳動多久……隻希望那時的銀月還能如此的幸福。
銀月緊擁著主動抱緊他的夏侯丞,聽著他沉重的呼吸,感受著他沉悶的情緒,鬆弛的俊眉因而緊緊的凝聚著,剛才是他太自私,才會沒顧忌他的感受說出那些話,所以在外他想了很久,這才走進來選擇了妥協:“我想通了…答應你…帶她走……”
夏侯丞離開銀月的身體,倏然的拉開二人間的距離,此時隻見他沉苦的神色刹那間的輕鬆了下來,欣然的笑不覺的引上眉梢:“不用了,你隻要帶著我走便可以了。”
“……”銀月不明,歪著頭,輕然上挑的秀眉再一次的加深了皺痕。
“她死了,這樣除了我,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有人再纏著我家小六了。”夏侯丞的這句話說得非常的輕鬆便捷,真的就像在說一句事不關己的話一樣。
銀月的眉毛仍然深深的聚攏未曾分開,剛剛還要帶著林織離開的人,現在竟然殺了她?他好想問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又覺得這個女人死了也沒什麼,反正夏侯丞不殺自己遲早也要殺了她。
銀月秉著臉收攏眉毛一副沉思不說話樣子,完全讓夏侯丞猜不透,心也因此不覺得有些急躁:“喂……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殺了她?難道你不擔心自己的眼睛了嗎?”
“沒有了雙眼,但我有夏侯丞,他就是我最好的眼睛,永遠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說到這,絲絲笑容滲入眸眼中,薄薄的唇瓣勾勒成了彎彎的形狀,雙手伸出的一刻間,銀月把夏侯丞再次的攬進自己的懷裏,削尖的下巴輕輕的摩擦著他那頭柔軟的秀發,骨骼分明的手指像是要鑲嵌在他體內一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