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豆遠遠跟著丁二毛,想不到他竟返回來路,更讓王豆豆心驚的是,丁二毛走進圩屯糧店斜對麵的“來喜”旅館,“圩屯”糧店旅館相距不過百米。
王豆豆估計走送信的人一時半會不回出來,出沒有急於返回,估計此時劉九也剛剛糧店。王豆豆在早點鋪裏買了剛出鍋的油條,結結實實捆綁了抱在懷裏,又讓豆漿店的小夥計送一桶豆漿,他回到糧店尚無人起床,劉九躺回在床鋪上。
劉九並不認識丁二毛,他想弄清什麼人來送信,劉九整夜沒睡著,心虛到了極點,他這件事太冒險,他也知道事情敗露的後果。之所以要見送信人,是要告訴來人,劉少堂並沒備錢贖人,而是帶著民團的人來報仇,叫送信人回去趕緊殺了劉家昌。劉九躺回床上,見王豆豆的床鋪空的,大門關好的,估計王豆豆沒出門,在茅房。劉九掏出信,借微光看了信的內容。劉九不識幾個字,信上寫的內容還是看明白了,他剛把信藏在衣兜內。王豆豆推門進來了。
劉九大吃一驚,見到王豆豆抱著一捆油條,吊起的心這才放下了。
倪瑞軒早就起床了,劉九和王豆豆相繼出門,他看到了,倪瑞軒知道王豆豆跟蹤劉九。
王豆豆進門才,倪瑞軒走出來,王豆豆給他遞一下眼神,倪瑞軒點點頭。
劉少堂也起來了,眾人吃完早點,倪瑞軒索性打開了大門,將盤點的牌子摘了,掛出今日售米的牌子。
王豆豆心思放在那封信上,他在想辦法讓劉九拿出那封信,又不能明說出來,他擔心劉九剛才出去途中撕毀扔了,無證無據自己無法說清楚。又無人替自己證明,一旦劉九反咬一口,百口莫辯。再說劉九是劉少堂嫡親侄子,關鍵時刻劉少堂會信外人嗎?唯一辦法是把這件事告訴倪瑞軒,倪瑞軒將是劉少堂女婿,應當會信。
售米的牌子掛出去,不一會有人上門買米。
倪瑞軒借機和王豆豆走到售米窗口。
王豆豆小聲對倪瑞軒說:“有人送信來,劉九拿去了。”
“看清楚了?”倪瑞軒問。
“送信人就住在來喜旅館。”
倪瑞軒皺眉思索,走進店內,見劉九仍躺在床鋪上沒起來,倪瑞軒不確定送來的信在不在劉九手裏,如果是劉九拿了,又不肯拿出來,其中一定有問題。
想到這裏,倪瑞軒心生一計,他合命灶房夥夫往大鐵鍋裏添水,說要燒一鍋熱水。
劉少堂不知道倪瑞軒大清要灶房燒水有何用意,不解的看著倪瑞軒。
昨晚睡前瑞軒對劉少堂說過心中的懷疑,但並沒把說懷疑劉九,劉少堂心想倪瑞軒這麼做是不是有別用意,沒作聲,冷眼旁觀。
不多時,鐵鍋裏的水燒熱了,倪瑞軒對劉九說:“九哥,你衣服有血跡,脫下來洗洗,天熱要變味了。”倪瑞軒對劉九說。
“是呀!可要小心了,雖說立秋了,秋老虎沒過呢,傷口感染不麻煩了。順便洗幹淨傷口換藥。”王豆豆附和。
劉少堂有些疑惑,覺得他倆話裏有話,眼睛盯著劉九。
劉九心驚肉跳,下意識伸手捂衣兜,雖然他是側身而臥,動作細小,倪瑞軒和王豆豆都看到了,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