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微博後的夜晚,忽然變得極其寧靜,也許是因為錄音時的極其投入,我的耳邊總是回想著那首《If you want me》的旋律,這讓我難以入眠,然後一瞬間就陷入到了難以自拔的想念中,我真的很想看看她現在的模樣,聽聽她說話的聲音。
她已經離開四個月了,我的想念從來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變淡,相反,在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體會的是那撕裂般的煎熬,我真的沒有辦法適應自己的枕邊少了她,那些可以相擁入眠的夜晚變得比世間任何一樣名貴的珠寶都更珍貴,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再體會了......
我掀開了被子,離開了床鋪,站在陽台邊上點上了一支煙,很多時候,我就是這個樣子,每當想念沒有辦法停止的時候,我就會站在這裏看看外麵開闊的世界,然後讓自己的意識隨著那些閃爍的燈光往一個沒有盡頭的方向延伸而去,隻有這時,我才會暫時忘卻米彩,忘卻自己正在這個世界存活著......
......
又是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樂瑤時隔許久之後又一次來到了蘇州,最近這一段日子她也很忙,所以總是會在微博上看到她分享一些影片創作的進度,還有一些影片拍攝過程中的小花絮,此時,她投資的那部影片也已經到了拍攝的中期,聽她說,會趕在今年的寒假檔上映。
樂瑤進了我的辦公室,將自己的皮包很隨意的扔在了沙發上,然後撕開我那包上好的茶葉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我則看著大大咧咧的她笑了笑,她完全不理會我的笑意,手端茶杯躺在靠牆的沙發上,兩條修長的腿很隨意的放在茶幾上,對我說道:“你最近發的微博我都看了......能不能別在那麼大的平台宣泄你死去活來的情感啊?”
她一向的快人快語讓我有些語塞,半晌才說道:“唱了幾首歌而已......你不是都替我轉發了麼!”
“是啊,我就想讓大家都看看你是怎麼要死要活的.....!”樂瑤損了我這麼一句後,又說道:“唉!貴為兩家公司執掌人的昭總也逃脫不過一個情字呐!......隻是,那個讓你想到死去活來的女人也像你這麼用心良苦,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把近況傳達給對方的機會嗎?”
我沒有回答,隻是想起米彩已經很久沒有再傳來過任何消息,而我已經在全國舉行了共計17場的商業演講,如此密集的參加商業活動,除了宣揚“文藝之路”的商業精神,更想讓米彩感知到我的存在.......可惜,我得到的回應並不算多!
樂瑤似乎心中早已經有答案,或者,我是否回答也並不那麼重要,她隻是愜意的躺在沙發上,享受著一杯茶的時光,我看得出來,至少此刻,她比我活的要輕鬆很多,不必在一個沒有答案的空間裏去丈量另一個人的距離,這時,她的世界裏隻有她自己,還有那杯被她捧在手上轉動的熱茶......所以,我更願意用“可愛”來形容現在完全沒有負擔的她。
稍稍沉默之後,我終於笑了笑向她問道:“同誌,能和我聊聊,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輕鬆快樂呢?”
樂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盯著我看了一陣之後,回道:“因為無愛可期啊!......因為有喜歡的事業可以做啊!”
“嗯。”
樂瑤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願意再與我聊這些關於心情的話題,她轉而說道:“你差不多該下班了吧?趕緊開車帶我去接丫頭,我都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她了,真的太想了!”
“我今天晚上還有一場應酬,實在沒辦法抽開身,你自己去接丫頭吧,我的車鑰匙給你。”我說著從公文包裏將車鑰匙拿出來遞給了她。
她卻不接,板著臉孔說道:“昭陽,你這麼做朋友有意思嗎?......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蘇州,讓你陪我去接丫頭你都不肯,什麼時候這麼把交際應酬放在心上了?以後都不擺理想主義青年的臭姿態了嗎?”
我無奈的苦笑:“交際應酬和理想主義有什麼關係?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大腦是怎麼思考問題的,又怎麼把這兩件事情生拉硬扯到一起的?”
樂瑤振振有詞的回道:“理想主義者隻活在自己營造出的理想世界裏,可交際應酬卻是把刀,把現實裏的醜陋統統解剖在你麵前,讓你看到許多假意奉承的醜惡嘴臉,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惡心的事情嗎?”
“嗬嗬,你這麼說倒是挺有道理的,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活到今天,現實和理想在我的世界裏已經沒有那麼遙不可及的距離,醜陋也好,惡心也罷,都是這個世界裏一定會存在的東西,就像一座花園裏一定會有一些雜草,這樣才會讓那些花看上去更嬌豔,對不對,親愛的樂瑤同誌!”
樂瑤表情誇張的大歎:“完了,一個擅長給別人洗腦的人,終於有一天也被別人給洗了......這真是一出活生生的因果報應循環不爽啊!”
她越是有心擠兌我,我越是懶得和她發脾氣,又一次將車鑰匙遞到了她的手上,然後招呼她一起下樓,她對於我的這種軟抵抗也沒什麼辦法,氣的一跺腳,才跟上了我的腳步......卻又舍不得真的和我計較,隻是叮囑我少喝一點酒,完事兒了給她打電話,她去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