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關於方圓的花邊新聞,讓我感到吃驚,我難以相信心思縝密的方圓會將這樣的事情暴露在公眾的視線中,畢竟他不是娛樂圈的人,完全不需要這樣的事件來炒作自己,相反,這對身處商界的他而言會產生極其強烈的負麵影響,而米仲德和米瀾是怎麼去看待此事件的,更是值得讓人去尋味。
但有一點是不需要去猜測的,方圓他和米瀾之間的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縫!這在之前已經有了征兆。
天色就這麼暗了下去,我吃了些點心充當晚餐之後,便離開了莫愁路上的這間“莫愁咖啡店”,我又回到了蘇州,準備迎接明天到來的工作。
這個夜晚,我在老屋子裏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郵件,準備到護城河旁的小吃店去吃些夜宵,因為那附近開設了一個大型服裝加工廠的緣故,所以這間小吃店為了能夠做到那些下夜班工人的生意,往往會經營到深夜。
這很大程度的方便了我,可惜也改變了這裏的意境,因為護城河再也不是曾經的那條護城河,所以我經常在深夜裏吃完夜宵,站在河邊感歎這滄海變桑田。
吃完夜宵,已經是深夜,我也不急著回去,戴上自己衣服上的連體帽,站在河邊的護欄旁點上了一支煙,而我也隻想在這裏停留一支煙的時間,因為待會兒那個服裝加工廠就會下夜班,到時候這條沿河的路將會變得非常嘈雜,一點夜的深邃意境都沒有,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情境!
我彈了彈手中的煙灰,下意識的轉頭向自己的側麵看去,很意外的發現了同樣戴著連體帽的簡薇向我這邊走來,我們竟然分別在早晨和深夜各在這裏碰見了一次。
我們都很意外!
我放下了帽子看著她,她在我身邊停下了腳步,她的身體在月光的映襯下是那麼的修長,我甚至能在微風的蕩漾中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你怎麼又來了?”
簡薇靠在了護欄上,她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把玩著連體帽上的扣子,這才對我說道:“隻是想在晚上給自己找一個去處,我覺得這裏不錯,反正離我住的療養院也不算遠。”
“不算遠嗎?......療養院距這裏可有將近兩公裏的路程!”
“對於一個無事可做的人,兩公裏的距離算遠嗎?”
我看著簡薇那有些憔悴的麵容,許久才說道:“我總覺得你這話裏有些其他的意思.......你是想改變自己現在的生活了嗎?不想這麼一直閑著!”
簡薇看著平靜的河麵,直到一陣風吹起了一陣漣漪,她終於說道:“是的......我決定和莫醫生去美國生活了!”
“呃......”我停了下來,然後抬起手,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擠出一些笑容,問道:“準備什麼時候走?”
“我去美國的手續都是齊全的,所以隨時都可以走。”
“嗯......”
風繼續從我們的身邊吹過,仿佛吹出了整座城市的哀怨,簡薇低下頭,一直看著身下的河麵,她輕聲,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無論是人,還是這個世界,甚至是看上去永生不滅的時間,都會有一個盡頭,我的盡頭一定是在轉身後的異國他鄉,聽說,我父母也是這麼想的,他們都希望我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簡薇,你聽我說,離開對你來說並不是盡頭,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我怎麼認為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給我另一個答案。”
“是,是......隻要你開心,我可以不說話。”
在我的妥協之後,我們便陷入到了沉默中,這時,那個服裝廠終於到了下夜班的時間,原本安靜的路上充滿了電動車和交談的聲音,簡薇好似對這群突然冒出來的人感到很不適應,她轉身看著,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很討厭這突如其來的嘈雜,也許,我在早上見麵時,就該將這裏發生的所有變化告訴她,這樣她就提前有心理準備了......可是,我真的沒有能耐事先預料到她會在深夜裏再次來到這個地方。
簡薇用手拍掉了護欄上的灰塵,我們口中吐出的氣息,仿佛變成純白色的煙,順著路燈射出的光線而彌散,世界終於又安靜了下來。
簡薇搖了搖頭,她又像早晨那樣,沒有告別,獨自沿著河堤的路,往回去的方向走著,我半晌才反應過來,要開車送她回去,她卻恰巧在路上等到了一輛經過的出租車,轉眼便消失在起了些霧氣的護城河邊......我因此有些空虛,卻又無從表達!